二想到剛剛的黑衣人手臂受了傷,匆匆地往下面的男人搭在浴桶兩側的手臂看了看,雖然水霧朦朧,但不妨礙看出上面的面板光潔無損,沒有傷痕。影二放好瓦,顧皇子沒有異常。以防萬一,她在顧琰寢宮細細巡視一番,仍是沒有發現什麼,才回去覆命。
顧琰察覺到影二的離開後,緩緩撕下貼在受傷手臂上的一層仿人皮,猙獰的刀傷頓時暴露出來,即便點了穴止血,滲出的少量鮮血仍是已經染在那層仿皮的內側,使得那層仿皮貼在手臂上與其他部分的膚色有些許差異。若影二再靠近幾分觀察,必見端倪。幸虧。
顧琰起身穿好衣服。今晚的事情,需要找夜錦問清。
然而出乎他意料地,見到夜錦時,夜錦竟臉色蒼白,元氣受損。
顧琰蹙了蹙眉:“以你的能力,解蠱不是不會有傷害嗎?”
“遇上了以命施蠱的瘋子,好不容易才解決。現在已經沒事了,不過這般折騰,藍小姐的身體期間會出現問題,可能她會察覺出來。”夜錦低聲說道,但願藍以陌事後不會追查到這邊,否則在他們回國前被雜七雜八的事情牽住就麻煩了。
“不用擔心,好好休息吧。”
夜錦剛答應完,顧琰已經走遠。看著月下那抹遠去的身影,夜錦竟覺得,無盡地孤寂。她搖搖腦袋,想多了吧,今晚的事情都成功了,少主怎麼可能落寞,高興都來不及呢。
靜謐天地,月色皎潔。
只是,一輪圓月,圓的是誰的圓滿?看的,又是誰的分離?
搜查皇后寢宮
林徽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視線所及之處,盡是精緻佈置。她坐起身來,發現自己正躺在軟榻上。不是錦獄,這是何處?記憶逐漸迴轉,她被點了睡穴,在這之前,牢房外發生打鬥……對了,劫獄!
“林姑娘。”驟然傳來的聲音驚得林徽悅身體一抖,急忙往聲音源頭望去,只見一名黑衣紫眸男子站在身後同樣打量著她。
夜修不卑不亢地說道:“讓林小姐受驚了。”
林徽悅下意識地往軟榻裡縮了縮:“你是誰?這是哪裡?”
“林小姐放心,你是少主的救命恩人,我們不會傷害你。”
林徽悅疑惑地問道:“少主?我救過的人不少,你說的是哪個?”
“你腰上掛著的是我們少主獨有的玉佩,上面刻著我們少主的名。”
“玉佩?”林徽悅順著他的眼光一看,恍然大悟。她捂著玉佩,小心翼翼地問道:“難道,你們抓我來是為了要回這個?”
夜修聞言頗感意外,有點哭笑不得地說道:“林姑娘,這是少主送給你的信物,我們怎麼敢要回來?”
林徽悅更加鬱悶,你若說抓我來是要玉佩還好,大不了我還你你放我走就是,可是,少主?信物?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呀。她嚥了咽口水,畏懼地輕聲問道:“那你們為何抓我?”
夜修已經不是驚訝那麼簡單,看林徽悅的反應,怎麼跟想象中的差別如此截然不同?突然,腦裡冒出一個想法,竟把自己也嚇得一跳。夜修思考片刻,屏退其他人,凝重地看著她:“林姑娘,你對我們少主是否有印象?四年前,你在黑森林救了少主,少主因此留下這枚玉佩給你。”
林徽悅見他的神色嚴肅,恐懼感愈發強烈,不敢撒謊,立即撇清關係:“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見沒人認領,我才拿的。”
“救我們少主的不是你?”
“不是我,我撿到這玉佩前出行了,不在黑森林。”
夜修心裡猛地一緊,所以說,少主念念不忘,為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誤會?那麼,如果少主知道真相……
夜修的身子一震。這是少主一路過來已經融進生命裡的信念,如果讓少主知道從一開始這個信念就是錯的,他們的一切計劃,極有可能隨著這個信念的崩塌而崩潰。他的國家北番,他的同胞北番子民,就要繼續活在唾棄和白眼中……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現在只有兩個選擇,第一,找出救少主的那個人,使少主所做的事情對於他而言並沒有失去意義。第二,若那個人已經不存在,就由林徽悅頂替!
夜修低聲問道,“你在哪裡發現這枚玉佩的?”
林徽悅仔細回想一番,“我們家專門用來看病人的房間……”話音未落,她靈光一閃,這人分明就是衝著玉佩抓她,還說什麼不是因為玉佩。若把責任推給藍以陌,那他說不定就肯放了自己?“想起來了,是我師妹的!她嫌首飾那些東西麻煩,就扔在一邊。是我看著好看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