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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頓時一驚,身子僵硬地向後退著,生怕這怪女人又出什麼“歪招”整他。

“沒爹沒孃,你不是也長這麼大了嗎?還不是一樣活得好好的。”千尋坐在了他的身邊,拿起白酒自斟自飲起來,“能夠對自己負責的人只有自己,只有自己!”灼燙的感覺順著食管下滑到空蕩的胃,頓時,火燒一般感覺襲了上來。

就這樣,飲一杯,自言自語一番,再飲一杯。終於不勝酒力,像是八爪魚一樣攀附在了高大飛的身上。眩暈中,她喃喃地呼喚著:“頻伽,頻伽,我冷!”

銀色的月光像是頻伽的坐騎,追隨著他走來的身影。只見他準確地將千尋橫抱懷中,在準備離開的同時,眸光緊緊地盯著呆若木雞的高大飛,冷言道:“從今以後,你看到她就給我有多遠躲多遠,聽到了嗎?”

王者氣質此刻威嚴畢現,嚇得高大飛魂飛魄散,頻頻點頭。

天哪!這個女人真是自己命中的災星,好好的一場祭奠也因為她搞成這個樣子,酒也被她喝光了!

車廂內,頻伽緊擁著酒醉的千尋,像是總也看不夠似的一直緊盯著燻醉的睡顏。

“我也能對你的生命負責!千尋,只要你給我機會!”頻伽苦笑著,閉上了雙眼。

擁著她,頻伽才能感到真實的存在。他的眼眸才能踏實地合上。

如果這種感覺就是愛,那麼是的,頻伽在心中說道:我愛上你了,戴紅帽子的女妖!

是啊!不是愛上她了,怎麼會連高大飛那種男人的醋都吃?對千尋的佔有慾強烈得令自己驚懼。

他的唇邊泛起了無奈的圓弧,連彎月都受到了感染,笑彎了腰。

“那裡就是長安的城牆嗎?”站在山坡上,千尋遠眺著宏偉、壯觀的長安城,有些激動地問著。

今天千尋和頻伽沒有待在馬車裡,而是共騎了一匹馬完成著旅途的最後階段。軍隊行進到這裡就不能再前行了,他們不能帶著部隊進入唐朝的首都長安。

“王子,”茶壺蓋從山的一側趕來,稟告道,“所有的外交照會都已經完成了,我國的文書也已經送到。唐朝的皇帝令我們明天午時從通華門進城。”通華門不同於普通西方商旅進入長安所走的西城門,從這裡進城意味著身份的尊貴與不凡。

“明天午時?”明天就可以見到舅舅了嗎?那個大名鼎鼎的唐玄宗?母后的哥哥?

頻伽眼望著千尋手指的方向,不自禁地想著:那裡究竟是怎樣的金碧輝煌?值得母后一直念念不忘?

長安,繁華的長安,城中的人又有誰知道,就在這一年的臘月,身兼平盧、范陽、河東三地節度使的安祿山起兵造反,顛覆了輝煌的大唐盛世,使得唐朝從此走向風雨飄搖的衰落與動盪。

公元755年,天寶十四年,唐朝像是夢幻中傾倒的大廈,從此墜入長達一百多年的掙扎消亡。

頂盛,你是通往墜落的必經之路。

繁華?盡情享受吧,不到半年的繁華!

進入長安的時候,千尋選擇了坐在馬車裡從刻著精美雕花窗欞的縫隙間窺視著金碧長安,窺視著這個鼎鼎大名的國際化大都市。

說長安是一座國際化大都市一點都不為過。在繁華熙攘的街道上,隨處可見穿著異族服飾的突厥人、回紇人、吐火羅人、粟特人、大食人、波斯人和天竺人。他們中許多人離開自己的祖國,在長安已經生活了很多年了,巨大的魔力引得他們不願離去。

所有在京城居住的回紇人早就得知了頻伽王子要來的訊息,紛紛自發地守在通華門兩邊的道路上,希望能夠親眼看一看未來的國王。這些回紇人當中,居然也有半數以上信奉摩尼教。於是,這歡迎儀式看起來也頗像是一次宗教活動,顯得莊嚴有序。

頻伽昂揚端坐在高大的、通體雪白的阿拉伯戰馬上,眼眸不悅地射向道路兩旁渾身白衣白帽的摩尼教眾。

阿莫,你的觸角竟然已經伸到長安城內了嗎?他心中冷冷地想著,唇畔上卻仍掛著禮貌的微笑。得民者才能得天下!頻伽比誰都懂這個道理。他從一出生就被視為未來國王接受各種訓練,這樣的王道他自然明白。信奉摩尼教的回紇人民大多都是被蠱惑的,他們,並沒有什麼錯。

摩尼教的發展勢頭的確已經到了很迅猛的地步。在遠離回紇國土的長安就已經有了三座摩尼教堂。國師阿莫想來很懂得利用宗教來統治普通的民眾,這個對手的實力不容小覷!

順著通華門的筆直大道緩慢前行,兩旁的高階住宅區漸漸顯露。這裡已經不見有回紇的歡迎民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