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楚拉手覆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笑聲道:“我兒子要是知道自己母親是這樣怕事的人,以後會抬不起頭的。”
媳婦的話讓靳陽無言以對,默默的一起收拾起了行李。
“你我同進退,但你要躲在我身後,知道嗎?”
靳陽在最後一件行李塞進包裡後說道。
他把人摟進懷裡,拍拍薩楚拉的後背。
“答應我。”
薩楚拉點點頭,下巴搭在靳陽肩上:“好。”
卡其爾站在他倆後頭,有些不解。
“你們至於嘛?”
他上千安慰道:“你倆就是去幫著處理一下,主要責任人是那個礦長啊。”
文化人的膽子也太小了吧?
靳陽放開手,轉身看向卡其爾:“你也跑不了,咱們人手少,趕緊回家收拾行李去,明天一早咱仨出發。”
卡其爾得了任務,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
臨出門靳陽囑咐他做好心理準備的時候他還不以為然,可等到了達旗那個出了事的煤礦,看著礦區門口痛哭的家屬,一口口的棺材擺在那裡時忽然就明白靳陽為啥這麼說了。
汽車停住的瞬間,那些家屬放下手裡的東西,朝車子湧了過來。
滿是淚痕的臉貼在車玻璃上,手凍的青紫,不住的拍打著車身。
想給死去的親人討個說法。
第62章
“別怕。”
靳陽在薩楚拉耳邊說道。
車外的人圍的越來越多,卡其爾趕緊把車子熄了火; 怕自己一個剎車沒踩住; 萬一往前走一點就得碰著人。
咣咣咣
車玻璃被敲的震天響,外頭的人聲嘶力竭的喊著:“下來!你們下來!“
靳陽張嘴解釋著; 聲音卻被淹沒在洶湧的呼喊中,消失不見; 連個浪花都沒有激起。
礦裡頭看大門瞧見這幅場景; 連忙找了還在礦上調查的警員; 著急忙慌的棉襖都沒來的及披。
外頭那幫人像是瘋了一樣; 見著誰都是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剝了。
警員們得到訊息,跑著到了大門口; 連拉帶拽的拖住人,靳陽他們的車才進了礦裡。
親屬們還要往礦裡衝; 礦上僅剩不多的員工和警員一起把人攔在了外頭,大鐵門關上,鎖頭掛上。
門裡門外兩幅光景,門外的人扒在鐵門上用力晃著,比剛才更加憤怒。
靳陽跟薩楚拉下車時發現車上的玻璃全部按著手印; 連塊空隙都沒有。
卡其爾下車先使袖子在玻璃上擦了幾下; 擦也擦不乾淨乾脆作罷。
望著那些瘋了一般的家屬,不只是嚇得還是天氣冷給凍的,卡其爾打了個冷顫。
薩楚拉的肚子有了明顯的起伏; 饒事這樣的冬季,大家穿的厚厚的; 也能看出來是個孕婦。
礦上管事的一瞧領導懷著孕都敢來,臉上立刻燒了起來。
咱礦上幾個該站出來主事的,都不知道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他們在外頭幾天了?”
靳陽問道。
如今礦上管事的是礦長的哥哥,臉上皺紋遍佈,滿頭花白:“兩天了,擺著棺材在我們大門口,見誰咬誰。”
語氣裡頗有不屑。
“就是想要錢麼,等責任認定下來了,該賠多少賠多少,現在鬧啥子?”
話說的剌耳朵,靳陽和薩楚拉皺起眉頭。
“人命不是你賠錢就能算了的。”
薩楚拉上前一步,定定的看著這位講話的管事人。
“母親十月懷胎,雙親拉扯長大,之後生兒育女。外頭的人有爹媽,有子女,大冬天來你門口討的不是錢,是公道。”
礦長的哥哥是知天命的年紀,被個小姑娘劈頭蓋臉訓了一頓臉上有些掛不住。
當即就吊長臉:“行行行,你是領導,你說的對!”
薩楚拉瞧他這幅不服氣的樣子就火冒三丈,都說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
現在正是最冷的時候,他們下車一會兒功夫都打哆嗦,死者家屬們在門口得冷成啥樣。
“為啥鎖門?”
薩楚拉乾脆擺出了領導的架子,語氣非常剛硬。
“凍的受不了他們就走了唄。”
管事的一張嘴,就連他們自己礦上的人都聽不下去。
來調查的警員和靳陽他們一行人紛紛側目而視,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