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等桶裡灌滿了水,一圈圈的搖著把手,將桶拉上來。男人就這樣又提了一桶水,剛要用扁擔挑,覺得有點異樣的感覺,仔細一檢視,發現桶裡的水很混,確切的說有點黑。
估計是水桶在井下攪動的原因吧,一會澄清就好了,男人這樣想。
將水挑回了家,倒進水缸裡時,男人發現水還是渾渾的,有點納悶,點燃了一根蠟燭,朝缸裡照去。
缸中的水猶如一面鏡子,將男人的五官照的很清晰。盯著水面上自己的影子,男人的臉色開始慢慢變得驚恐起來,繼而瞪大了眼珠。
他看到水面上自己的臉開始變形,臉上的肉開始急速萎縮,眼珠正在往下脫落,不消片刻,水影中的臉已經變成一顆白森森的骷髏頭。
男人嚇得有點瘋狂起來,用手一摸自己的臉,發現手指觸碰到的是硬硬的骨頭,忍不住大叫著用手胡亂的拍打著缸裡的水。
悽慘的嚎叫將屋裡包餃子的媳婦嚇壞了,趕忙放下手上的餃子皮,衝到外面的廚屋一看,驚呆了。
男人的身體在迅速的腐爛,從手上開始,已經爛到了上半身。兩個胳膊,準確的說應該是臂骨,在胡亂的揮舞著。
當頭上最後一點皮肉消失,連那吞噬血肉的白色汽包也蒸發殆盡,女人才反應過來,呼叫著救命向門外跑去,撞見自己的孩子正要進廚房,攔住他們,將他們拉在身後一起跑到街上大喊救命。
鄰居和村民們聽到喊叫,紛紛出來詢問,女人哆哆嗦嗦的說了半天,大家才聽明白,原來他男人在廚房裡出事了。
村長帶著大夥,有拿手電筒的,有點了火把的,一起來到女人家裡的廚房。只一眼,嘈雜的人群立馬變成死一般的寂靜。
村民們看到,男人只剩下一副骸骨趴在缸沿上,這樣子與被河底黑泉燒死的人的死狀一樣,只剩一具骸骨。
‘他晚上幹什麼了?’村長問道。
女人斷斷續續的答道:‘沒水了……他去提水,對……提水,回來後不一會我就聽見喊叫,進來一看,就是……就是這樣。’
村長聽完緩緩地走到缸邊,將頭伸向缸口,向缸裡望去,隨即慌張的退後了幾步,轉身向身後的人喊道:‘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準去井裡打水!更不準喝!’說完命令各大隊幹部去敲鑼告訴每家每戶。
眾人連夜把男人的屍骨燒了。女人受了驚嚇,由於孃家就是本村,所以領著孩子去了孃家住。
本來是閤家團圓,高高興興的中秋夜,因為突然地變故讓村裡變得死氣沉沉。很多人回家後,連以前從井裡打的水也不敢喝了,包的餃子大都放在鍋裡煎了吃。
第二天一早,村長帶了很多人來到村裡唯一的那口井旁,提了一桶水上來。大家一瞧,馬上後退了幾米,沒有人敢去將掛在繩勾上的水桶提到地面上。
遠遠望去,那水黑黑的,與河底冒出來的黑泉水一摸一樣。村長找了個杆子,把水桶挑到地上。
好奇真的是人的本性,村民又圍了過來,仔細的觀察著桶裡的黑水,才發覺這水黑的很特別,不是通體的漆黑,而是絲絲的黑。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絲猶如有生命般,在桶裡的水中游走著,就和墨汁滴入水中的樣子很像。
村長早就命人去鎮上請衛生員。衛生員來了後,根本不知道水中的黑絲是什麼,只好去縣醫院請自己的老師來。
下午的時候,有幾個老頭坐著車和衛生員一起來了村裡,他們用玻璃瓶子取了些水,說是拿回去化驗,然後讓村長將井用石板封上,在他們沒有化驗出結果前不準任何人開啟。
那些老醫生專家走後,村長找了幾個壯實的男子搬了幾塊大青石蓋在井上。
有村民詢問去哪裡打水喝,村長來回踱了兩圈對大夥道:‘去離村子最近的歸元村吧,他們村長我還是比較熟悉的。’
當天,村長就帶領村民們,拉著驢車,牛車,帶著鐵桶,水缸,浩浩蕩蕩去歸元村借水。
歸元村嘛是依山而立,房子是從山腳一直向山腰蔓延而建的,村裡唯一的一口井當初挖了四十多米才挖出水來而且水量不大。村子人都很節約,每家每天也就一桶水。
他們村本來喝水就很困難,所以當華陰村的村長帶了這麼多傢伙來借水時,村裡意見很大,當時還動了手,不過畢竟是鄰村,總不能看著人家渴死,再加上歸元村的老村長是華陰村村長的入黨介紹人,關係還是不錯的。
中國人嘛,幹什麼不是看關係,現在一些落後城市還不是這樣。
最後還是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