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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念稚和杜振熙閃出庫房,復又關門上鎖。

杜振熙呼吸著新鮮空氣,腦子又清醒幾分,看向專心鎖門的明忠,不由歪頭奇道,“你哪兒來的鑰匙?”

庫房統共兩把鑰匙,一把在陸念稚手裡,一把備份鑰匙在看門人手裡,明忠這把簇新得很,明顯和積年的舊鑰匙不同,看著像是新近配的。

明忠心裡有鬼,面上倒鎮定得很,鎖好門袖起鑰匙,笑著回道,“先前奉四爺的命暗中踩點,讓我臨時另配的。幸虧四爺多交待這一句,否則這一早朝的驚動看門人來開門,動靜就鬧大了……”

一番說辭半真半假,隨口就將陸念稚命他另配鑰匙,好偷偷釘窗鎖門次日再現身開門的事給圓了過去。

杜振熙恍然點頭,心裡卻覺得怪怪的,明忠不敢在這話題上糾纏,緊接著道,“今年這場初雪來的突然,現下不好再勞您二人一路走回祖墳,也不知道外頭有沒有起早做抬轎生意的。剛才趕來時我也沒空多留意,您二位且尋個僻靜地兒等一等,我這就去僱轎子來。”

說罷一溜煙飄走,陸念稚心下滿意明忠應對得宜,面上就露出笑來,自然而然地去牽杜振熙的手,“小七?別在風口站著,我們先離開這裡,另找個地方等明忠迴轉。”

杜振熙自然沒有異議,唯獨手一叫陸念稚握進掌心就覺得老大不自在,偏又不能表露出來,誰叫她之前沒少和陸念稚牽手搭肩,現下突然一反常態的拒絕起來,豈不是越發顯得自己心虛?

只得如來時一般由陸念稚牽著引路,拐出庫房成片的地界,轉到顯眼又僻靜的一小塊空地上站定。

一夜大雪,碼頭已是滿目白茫茫,此時晨曦剛破開雲霧,入眼景象和昨天人來人往的熱鬧大不相同,只剩一片了無人跡的清冷。

附近沒個歇腳避雪的遮掩地方,二人只站在碼頭通向官道的路邊大樹下,勢頭越發大的雪花撲簌簌篩鹽似的下著,不一會兒就在二人肩頭落下一層薄薄的積雪。

杜振熙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抬手想拍去肩頭的落雪,才反應過來手還被陸念稚牽著,她正想光明正大的掙脫出來,就被陸念稚順勢一帶,拉進懷裡捂著,失笑道,“很冷?昨晚睡在船板上也不見你有半點不安穩,出來叫風雪一吹,手就凍成這樣?”

說罷不等杜振熙反應,就鬆開杜振熙手,一行扯下杜振熙的披風,一行脫下自己身上的大氅,行雲流水間就將自己的大氅換到杜振熙身上,自己披了杜振熙的披風。

他一向穿的輕便,不像杜振熙入冬就穿成一顆球,又因昨天天氣晴朗,江媽媽只給杜振熙準備擋風的披風,給陸念稚的倒是保暖的大氅。

現下掉了個個兒,杜振熙頓覺暖得叫她腦殼又懵了,一聽陸念稚提及昨晚就小心肝亂顫,嘴裡零零落落的應道,“庫房好歹有牆有頂的能擋風擋雪,哪裡能和外頭比?您知道我一向畏寒的,早知道就把庫房的薄毯帶出來了……”

頗有些語無倫次。

陸念稚心下暗笑,大感懵頭懵腦的杜振熙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有趣。

瞧這小模樣,明明心裡動搖得厲害,偏偏要在他面前裝作若無其事。

陸念稚的心神和目光都膠著在杜振熙半垂的小臉上,只覺得怎麼看都看不夠,恨不得再湊近一些。

他付諸行動,彎身傾著身子擋到杜振熙跟前,彷彿有意替杜振熙阻擋斜落的風雪,打斷杜振熙的話音,拉起大氅的兜帽蓋上杜振熙的小腦袋,長指順勢下滑,停在杜振熙的臉頰上輕輕一撫,“帶什麼薄毯?你還想披著毯子走來走去,叫人看見像什麼話?

如果還覺得冷,我幫你暖一暖臉和手?你忘了,我可是能用內力幫你取暖的。昨晚趕巧你有準備,否則我也想著借內力幫你湊合一晚。現在……我依舊可以幫你取暖,嗯?”

他話裡意思半真半假,表露出的遺憾即不突兀,又正應了昨晚乍然得知杜振熙早有準備後的心境。

陸念稚說的坦蕩而戲謔。

杜振熙聽得險些又一抖,暗道怕什麼來什麼,求別再把昨晚掛在嘴邊了!

昨晚庫房小小辦事處裡備著的霜炭,早埋進篝火裡燒了個精光,不等天亮她隨身帶的手爐和燻球就沒了熱度,也沒有可替換的新炭。

現在聽陸念稚這一說,一時竟找不出推脫之物,杜振熙只得睜眼說瞎話道,“不用浪費您的內力了。不過是等這麼一會兒,又有您的大氅加身,已經不冷了。”

“真的不冷?”陸念稚只管往下接話,長指滑向杜振熙下意識低下想避開的下顎,輕輕一挑就迫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