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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煩人的夢境。

簡直煩死人了。

杜振熙眉心微蹙,指尖一時沒控制住力道,狠狠壓上陸念稚微微抿著的唇瓣。

指下觸感綿而溫,卻和夢中感覺又不同。

杜振熙後知後覺的一驚,抽離手指想收回手,腕間卻突然叫斜刺裡伸出的大手握住,人也跟著被不輕不重的一扯,險些被驟然加持的力道帶進大手的主人——陸念稚懷裡。

“小七。”陸念稚眯著不知何時睜開的雙眼,乍醒的嗓音略顯沙啞,“你在幹什麼?”

杜振熙叫他抓了個現行,原先握在掌心的茶巾脫落飄搖,悄無聲息覆在二人幾乎相抵的膝頭間。

“四叔!”杜振熙心口慌亂急跳一拍,滿腔心虛險些藏不住,微笑中透露著尷尬道,“您醒了?我是不是吵到您了?我看您沒了動靜就進來看看。您怎麼睡著了?難得澆出的好茶湯,倒白白放涼了……”

對。

她就是進來關心下長輩,順便口渴進來蹭茶湯喝的。

杜振熙表示沒錯事實就是這樣,一面啞著嗓子假笑,一面探手去摸茶碗。

廬隱居用的茶具,自然非無名居可比。

觸手沁涼,倒引得她真似口乾舌燥起來。

“口渴了?可惜,你今天是來領家法的,可沒有茶湯好喝的份兒。”陸念稚眯起的瑞鳳眼忽而彎出壞笑,托腮的手輕鬆制止杜振熙摸向茶碗的手,長指一收一翻,單手箍著杜振熙的雙手往懷裡又是一扯,挺拔身形轉瞬居高臨下,俯視半靠半坐的杜振熙,曼聲道,“小七,你剛才在幹什麼?”

他意有所指。

分明早在她撫上他眉心時,就清醒了。

偏還暗搓搓的裝睡,暗中觀察她的所作所為。

此時此刻,二人圈起的狹小空間內,氣氛不僅尷尬,簡直羞恥!

杜振熙被迫仰起的小臉倏忽通紅,心口一下又一下,急跳如鼓。

夢中人就在眼前,活生生的,清醒的,能說還會動。

那雙俯視著她的瑞鳳眼中,倒映著她的模樣,也倒映著她的黑眼圈。

難道要放任夢境成魘,一晚又一晚的害她睡不安穩?

她和陸念稚對門而居,在杜府這個同一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她還要面對他時心煩意亂到什麼時候?

有問題就要解決。

不該藏著掖著,自尋煩惱。

她才不要做自擾的庸人。

杜振熙突然“惡”向膽邊生,直直迎上陸念稚的目光,脫口問道,“四叔,那晚在主閣樓,我是不是對您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事?我是不是……是不是冒犯過您?”

話一出口,不覺艱難反覺輕鬆。

砰砰急跳的心口漸平漸靜。

杜振熙底氣暴漲,臉上紅暈稍褪,語氣越發放鬆而堅定,“我醒來之前老做奇怪的夢。昨晚也睡得不安穩,老夢見我、我對您做了失禮的事……”

“什麼樣的夢?怎樣算不該做的事?如何叫失禮冒犯?”陸念稚張口三連問,不見意外只見調侃,傾身逼近杜振熙幾分,低聲笑道,“你說得這樣含糊隱晦,不如乖乖閉嘴,繼續你方才被我打斷的事,直接驗證一下你的夢境?”

怎麼驗證?

杜振熙錯愕,還來不及反問,就覺眼前壓下一片陰影,噏合雙唇覆上一片柔軟。

是了。

夢中就是這樣。

她真的,親了陸念稚。

而現在,陸念稚正在親她。

蜻蜓點水的短短一瞬,杜振熙卻彷彿被烙鐵燙著了似的,瞪大雙眼猛地推開陸念稚,一臉震驚地轉不動腦子,語氣幾近頹喪,“四叔,我、我真的親過您……”

“想起來了?不過,沒全部想起來。”陸念稚不以為然一勾唇,握住杜振熙捂嘴的手按到她身側,另一手撫上杜振熙的脖頸,輕而易舉捧起她恨不得埋進地縫的紅潤小臉,越靠越近,越說越低沉,“有一點,我得糾正你。你不止親過我,還吻過我……”

親和吻有差別嗎親!

杜振熙眉頭一皺,微啟雙唇頓時被堵了個嚴實,她不用再問,已然知道二者之間的差別。

別差,相當大。

輾轉摩挲,唇齒交纏。

是了。

夢中確實是這樣。

她真的,吻過陸念稚。

蜻蜓點水轉瞬狂風暴雨。

杜振熙本能閉緊雙眼,隨即醒過神來猛地睜開眼怒瞪陸念稚,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