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現,喝道:“臭小子找死!”左手黑光閃耀,“轟”的一掌劈出,寒風狂卷;右手“地火刀”紫焰滾滾,呼嘯橫掃。水火兩屬氣刀竟同時出鞘。
相隔尚有六丈,拓拔野呼吸一窒,右面冰寒刺骨,右肩、肩頭“咯啦啦”地結了一層寒冰,就連天元逆刃也陡然變成了冰晶稜柱;左面熾熱如灼,眉睫、毛髮陡然焦卷,大汗淋漓,周身直欲從當中剖裂為兩半。驚訝佩服,忍不住喝彩道:“好一個水火神英!”
丹田真氣鼓舞,左手一張,忍痛將她攻襲而來的“地火刀”火屬性真氣浪匯入手少陰心經,再轉入足陽明胃經……依照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的順序,在奇經八脈間迴圈激生,陡然衝爆為黑水真氣,洶洶不絕地衝入天遠逆刃。
“嘭!”如春江怒水,破冰席捲,右臂、神兵上的堅冰登時迸炸開來,迎面破入波母左臂劈來的“極冰光刀”。
轟隆連聲,拓拔野身子一震,縱聲大喝,天元逆刃順勢朝左怒斬,登時將兩相激爆的水屬氣浪、寒冰真氣盡數轟捲到了旁側的“地火氣刀”上。
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激響,火光搖曳,氣浪衝天奔湧。拓拔野翻身飛掠,飄然擋在流沙仙子身前。
波母氣血翻湧,右臂如浸寒冰,紫焰氣火陡然熄滅,亦身不由己地朝後衝飛跌退,臉色大變。
她自恃水火神英,浸淫陽極地火又已數十載,真氣之雄渾猛烈近乎神級,不想水火雙刀竟被這小子輕而易舉借力破解,就如同……就如同當年與神農的那一戰一樣!
想到當今之世,竟有人與那老賊一樣,五德同體,五行真氣隨意相化,心底驚怒忌恨,幾欲迸爆。
流沙仙子見拓拔野連敵當世四大絕頂高手,冒死保護自己周全,心花怒放,咯咯嬌笑道:“老賤人,連我的親親小情郎也打不過,還想報什麼仇,雪什麼恨?實話告訴你吧,你的大兒子公孫馬猴早被我的小情郎剝皮抽筋,大卸八塊啦!”
波母變色道:“你說什麼!”
流沙仙子笑道:“老賤人,你不是喜歡在地底冰河裡眷養屍蠱麼?我遂你心意,將公孫馬猴一寸一寸切成三百六十塊,每份裝一個小瓶,再塞入一百隻屍蠱,沉入了冰河之底。哪天你回家省親,別忘了全撈出來,將每隻蠱蟲附在一具骷髏上,你就有了三萬六千個乖兒子啦……”
波母大怒,喝道:“住口!”雖知她是為了激怒自己,但聽她說的如此惡毒,仍氣得渾身發抖。
烏絲蘭瑪叫道:“汁姐姐別聽她胡說八道。陽極真神在地丘之底安然無恙,青陽更是毫髮無損,只要大事一了,你們母子三人便能團圓了!”節骨眼上,生怕她再說下去,惹得汁玄青心煩意亂,壞了大事。
強良、九鳳等人心領神會,紛紛圍衝而上。
拓拔野哈哈笑道:“是不是胡說八道,水聖女心知肚明。你我既是盟友,明明知道公孫馬猴被黃帝困在地底,又讓我們碎屍萬段,還想方法地不讓老賤人知道,莫非想見風使舵,兩面討好麼?”他無暇追問流沙仙子究竟發生了何事,左手斷劍,右手天元逆刃,碧光銀芒縱橫飛舞,氣浪滾滾激爆,飛衝上前的眾鐵衛都被劈中膝肘關節,一一震飛開來。雖知烏絲蘭瑪等人慾置自己於死地,卻仍不忍痛下殺手。
流沙仙子咯咯笑道:“公孫青陽被我宰了十七八年了,水聖女居然還以此為餌相騙,也太缺德。可憐老賤人被她耍得團團轉,還當她是好姐妹呢。”
與他背靠著背,銀針飛舞,蠱毒四射,極盡狠辣之能事。靠近者無不慘叫飛退,或是周身紫黑腫脹,七竅流血;或是發狂似的朝周圍鐵衛瘋砍亂斬。
波母越聽越是心疑,公孫青陽之事她一直隱隱覺得不妥,只是思子心切,是以寧信其有不信其無;而公孫嬰侯生死姑且不論,被困地底卻是鐵板釘釘之事,時近七曰,烏絲蘭瑪竟然還是片言不吐,其心可誅。
想到自己為了幫她解開鯤魚封印,為了所謂的伏羲石讖,竭心盡力,馭蠱調集大荒各地的兇禽毒蛇,甚至不惜獻血解開玄蛇封印,末了卻被她這般矇騙耍弄,怒氣鬱結如塊壘,臉容幾已扭曲,顫聲說道:“烏絲蘭瑪,這兩個小賊說的是不是真的?”
烏絲蘭瑪搖頭柔聲道:“汁姐姐,你我姐妹一場,怎麼寧可被這兩個小滑頭騙,也不願聽信我的真言?既然不信,我讓你看看這個便是。”冰蠶耀光綾如流雲飛卷,金光閃耀,忽然拋入波母手中。
汁玄青周身劇震,俏臉慘白如雪,又陡然通紅似火,顫聲道:“是他!真的是他!我……我的寶貝孩兒!”淚水如洪水決堤,潸然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