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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刀鋒切入其頸骨,稍一動彈,都是錐心徹骨的劇痛,大鵬發狂似的振翼怒嘯,翎毛炸舞,登時又將他震得槍手飛跌開來。

蚩尤猛一聚氣,正待重新撲上,烈焰滾滾,鵬鳥周身急劇膨脹,剎那間又增大了一倍有餘,苗刀登時連柄沒入其體,傷口鮮血汨汩,蒸騰如紅霧,過不片刻,竟渾然癒合,半點縫隙也瞧不出來了。

蚩尤又驚又怒,盤古九碑已墜入深淵,天下再無神器可將這兇鳥收伏;而它地皮肉堅硬如玄冰鐵,此刻苗刀亦失,又有何神兵利器可洞穿其體?加之這巨鳥瞬息萬變,倍增倍長,若不盡快將它殺死,一旦它變為傳說中那翼展數千裡的遮天巨鳥,這時的每一個人,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嗚——哇——”思忖間,大金鵬鳥狂嘯如雷,扶搖直上。雲霧倒掠,天旋地轉,距離上方的九黎群雄只有百餘丈的距離了,只要它再一噴火,方圓數百里地天幕必將化為一片熾烈火海……

狂風呼嘯,夾雜著眾人地驚呼、吶喊、哭叫、怒吼……喧囂如沸,火焰狂舞,星子閃爍,夜空象是急速旋轉的無邊無底的深淵,他呼吸窒堵,心如亂麻,生平第一次感到了一陣尖銳刺骨的恐懼。

“蚩尤,蚩尤……”在那片狂亂的嘈雜聲裡,他彷彿聽見晏紫蘇溫柔的呼喊,象春風,象海浪,象這夜空裡繚繞不絕的青雲。

他的心突然平定下來了。

體內真氣滔滔衝湧,穿過八極,捲過八脈,狂潮怒浪似地衝入他的手心,蚩尤哈哈長笑,猛一凝神,右手五指閃電似的插入自己的脊椎,強忍劇痛,將那根伏羲牙一點、一點地抽拔而出。

晏紫蘇遙遙瞥見,花容瞬時慘白,失聲首:“呆子!,不要!”

話音未落,蚩尤仰天怒吼,已將那根獠牙血淋淋地攥握在手,奮起周身真氣,朝著大鵬鳥的脖頸猛扎而下!

“轟!”

氣浪四炸,血霧紛揚,大金鵬鳥張翼狂吼,一道火浪如赤虹貫空,照得八百里翻騰迸裂地大地一片彤紅。

第二章 芳心誰鎖

烈火焚燒,隆隆劇震。

她徐徐睜開雙眼,周圍紅彤彤一片,象洪爐,又象火山,沸騰的氣浪炙烤得她腦中一片空白。她是誰?這又是在哪裡?她皺著眉,凝神四掃,過了片刻,才徐徐記起先前發生的一切,失聲道:“蚩尤!”

方一動彈,“啊”地蹙眉呻吟,汗珠滾滾而下。百骸欲散,劇疼如絞,體內彷彿有無數火焰跳竄噴湧,就連一張口,也似有青焰噴吐而出。這是在大金鵬鳥的肚中!心中一緊,隨即又是一鬆。既然仍能感覺到痛楚,便意味著她還沒死。是了,就連當日的赤炎火山也燒她不死,大鵬鳥的胃火又算得什麼?

烈煙石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冷笑,心中突然又是一陣尖銳無已的劇痛。猛地深吸一口氣,凝神內視,奇經八脈大多灼毀,任督二脈便已震斷,想必先前為了掙斷兩儀八極鏈,將漫天雷火匯入體內所致。再看掌心那赤豔如珊瑚的紅紋縱橫交錯,沿著雪白的手腕迤儷蔓延,已經遍佈全身,瞧來格外觸目驚心。

她皺起眉頭,一陣厭煩,心中突然又是一陣收縮似的陣痛,凝神查探,徒然一凜,心房之中赫然又多出了一個小巧的瑪瑙玉鎖,正隨著心室的跳動不斷膨脹‘收縮……

“孩子,為了你,為了火族的神聖尊嚴,為了火族一百零六城的百姓,我要將你的心永遠鎖上……”

“有一天這個心鎖會自然消失。你的心將如磐石,不會再有絲毫疼痛,因為那時你已將他完全忘記。”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剎那間疼的無法呼吸。但比疼痛更加猛烈的,卻是森冷刻骨的悲喜和恐懼。

她依稀記得師傅說過的這句話,也依稀猜出了前因後果。在赤炎山的滾滾岩漿裡,心鎖已被焚化為虛無,但為何今日竟又會重新成型?是不是意味著……意味著那些陳埋的記憶正漸漸的分播破土呢?

自從那日在鳳尾城樓,第一次閃過似曾相識的諸多畫面,她的心底便說不出地惶惑矛盾,即渴望記住以往的一切,又害怕那將是再無法掙脫的沉淪。與蚩尤相處地每一日。這種自我掙扎的恐懼象是烈火一樣地煎熬著她,好不容易逐漸平復寧靜的心湖,卻又隨著那貫頂迸爆的天雷,激盪成了沸騰的熔岩。

“轟!”四周突然巨震如傾,天旋地轉,她重重地猛撞在腔壁上,疼的幾欲暈厥。咬緊牙關,從衣袖中取出一個紫紅的火球,呼呼旋轉,絢光流轉。漸漸映照出外面的圖景。

漫天烈火,狂風捲舞,星子凌亂地旋轉閃爍著,無數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