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厭狠,在木族中時,便曾三番五次上書青帝,請求廢除“鬥奴”之制,卻屢遭木族長老會批駁,斥為勾結敵虜,意欲不軌。蚩尤受其父影響,對此深惡痛絕,想不到造化弄人,今日自己竟成了這樹妖的鬥奴玩物。
獨角巨兕與二人對峙了片刻,碧眼怒火欲噴,突然狂吼猛衝,交角如長刀旋轉,狂飆似的朝著蚩尤疾撞而來。
蚩尤大喝斜衝,避光奔湧。“奔雷刀”轟然破臂而出,不偏不倚地劈掃在那巨獸的頭顱上,“嘭”氣浪四鼓,震得他右臂酥麻,呼吸不暢;那獨角兕卻痛吼扭頭,長角一轉,疾電似的朝他腹中刺來!
烈煙石秀眉一蹙,叱道:“火鳳迴翔!”掌心紫光怒舞,陡然化作烈火鳳凰,尖嘯著迴旋猛撞在巨兕腹部。
轟隆狂震,火鳳炸散,整個山洞晃漾開層層疊疊的金光紅浪,她喉中一甜如被巨濤推卷。反向踉蹌飛跌,那獨角巨兕卻只稍一凝頓,又繼續咆哮著朝蚩尤頭頂衝落。
蚩尤驚怒更甚,這巨兕究竟是何方妖物?連挨自己一掌,當腹又中了烈煙石的火鳳訣,竟仍渾然無事!他好勝心大起。喝道:“孽畜,我倒要瞧瞧你皮有多厚!”俯身低衝,擦著其前爪沖人腹下,雙掌光雷進爆,接連九記“破竹裂地訣”,轟然猛擊在它胸腹處。
“撲撲”悶響,碧光炸射,那獨角巨兕吃痛怒吼,當空翻轉撞飛,肚腹金毛上沾了一抹鮮血,狂性更發,不等落地,竟又咆哮著踏空猛衝而至。尖角陡然劃中蚩尤大腿,險些將他釘穿在石柱上。
氣浪鼓卷,眼花繚亂,蚩尤越鬥越是駭然,這巨兕皮甲堅厚逾鐵。力可開山,速度更疾如閃電,其兇猛狂暴,比之拓拔野笛中的珊瑚獨角獸亦不遑多讓。
若換了平時,苗刀在手,再加上烈煙石一旁相助,當可將其制服。但此刻兩人赤手空拳。又被八道銅索纏縛,雙臂施展不開,騰挪閃避也僅限於兩丈範圍之內;加之連日來為切斷銅鏈,真氣耗損,飢乏交困,實力大打折扣,被它這般頂撞撲衝,不由得險象環生,片刻之間。便已各受
了六七處傷。鮮血淋漓。
那八個雙頭樹妖在洞口探頭探腦地觀望,“嘰裡哇啦”聲不絕於耳,也不知是驚呼,還是叫好,聽得蚩尤更加怒火中燒,暗想:“他***紫菜魚皮,你當將我鎖住,奪走苗刀,便奈何不了這孽畜麼?今日不將它大卸八塊、抽筋刮骨,誓不為人!”
他一邊高衝低伏,繞著石柱迴旋閃避,一邊凝神查探那妖獸。巨兕皮甲堅實,無隙可乘,即便擊中要害,也難傷其臟腑,要想將其降伏,唯有……眼睛一亮,登時有了主意。
當下精神大振。翻身飛旋。從那兕獸腹下衝過,銅索飛旋。閃電似的將其右後腿纏住。朝外一拽。獨角兕巨軀傾晃,登時踉蹌摔倒。
蚩尤雙掌飛舞,碧光轟然鼓爆,齊齊猛擊在其側肋上。巨獸悲鳴怪吼。翻轉衝起。他趁勢穿插回旋,鎖鏈紛搖亂舞。將它四腿緊緊纏住,朝下一收,“砰”地重重拉落在地。
這八道銅索乃太古混金所制。堅不可摧。獨角巨兕縱然力大無窮,一時也掙脫不開,怒吼著正待起身,蚩尤立即揮舞銅鏈。將其上顎徒然勾住,朝後奮力拉去。喝道:八郡主主,攻它咽喉!“
烈煙石翩然疾衝,掌中紫光破空怒舞,化作一支長矛,狂飆似的刺入巨獸口喉之中。
“轟!”血光噴舞,濺得頂壁一片猩紅,烈煙石被那氣浪震得翻身飛退;那巨兕悲鳴狂吼,陡然將蚩尤橫甩而出,巨軀翻轉,踉蹌站起身來。
蚩尤喝道:“捆住他,莫讓它震開!”順勢迴轉俯衝,從它腹下穿過;烈煙石心領神會,逆向穿插,銅索迴旋。轉瞬間,兩人八索將巨兕捆得結結實實,分別朝左右衝出。
銅索陡然一緊,巨兕四腿收合,重又重重癱倒在地,塵土飛揚,再也掙扎不得。它周身鐵甲覆蓋,口腔、咽喉卻是柔軟無比,烈煙石適才那一記紫火神兵,早已洞穿了其五臟六腑,悲鳴連聲,巨腹急劇起伏,鮮血從口內汩汩流出。
那八個樹妖齊聲長嘯,震耳轟鳴,似是看得心滿意足,轉身消失在暮色之中。
兩人卻不敢大意,一左一右,奮力拉緊銅鏈,過了片刻,見那兕獸悲鳴漸小,小山似的巨軀終於再不動彈,這才鬆了一口氣,正欲起身,忽聽一陣“咕咕”響動,登時又是一凜,凝神查探,方覺竟是來自蚩尤肚中。
兩人對望一眼,忍不住一起笑將起來。經此攜手合戰,生死相倚,彼此間彷彿也親密、熟稔了許多,兩日來的尷尬亦隨之煙消雲散。
烈煙石莞爾道:“這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