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
龍族群雄大喜,倘若敖語真甦醒,他們便有三位龍神,本族聲勢之盛,縱不算絕後,也當是空前了。
眼見科汗淮向在其側,臉色蒼白,渾身血跡斑斑,纖纖花容陡變失聲道:“爹!”盡將公主儀態拋之腦後,爭奪到他身邊,緊緊抱住,淚如雨下。科汗淮迷糊中聽見她的聲音,眼皮顫動,一時間雖仍無法張開,嘴角去露出一絲微笑。
西王母遠遠地站在人群中,面無表情,心中卻是劇疼如刀絞。
忽聽“哧”地一聲,拓拔野疾退數步,一道紅光從繚繞頭頂飛起,悠悠渺渺地朝夜空飄去,他定了定神,沉聲道:“我知道八郡主身在何處了!”火族群雄大喜,齊聲歡呼。
惟獨赤松子覺得如此便宜李衎,恨恨不已。
拓拔野伏下身,朝龍與簡汗淮拜了幾拜,讓班照、柳浪等人留下照看,自己則領群雄,騎鳥乘獸,朝西側地“鷲集峰”飛去。
“鷲集峰”在天帝峰西面三十里處,不甚高偉,卻尖崖林立,終年雪崩不止,極之險惡,每年死在山下地野獸不計其數,引來無數雪鷲盤旋掠食,故而得名。
其時夜空彤雲漸散,明月高懸,眾人騎鳥西飛,狂風獵獵,過了幾座山峰,但見數十座尖利如犬的奇峰兀立雲海,冰雪覆蓋,群鷲飛翔。
拓拔野朝中央那最高山峰遙遙一指,道:“八郡主便藏在那半山岩洞之中。”領著眾人加速急飛,穿透雲海,繞過群峰,只見險崖峭壁之上,青松橫斜,雪巖掩映,果然有一個幽深漆黑的山洞。
拓拔野、烈炎、赤松子等人急衝而下,燃氣為光,率先朝裡走去。各族群雄則騎鳥盤旋在外。
洞道外窄內寬,走不幾步,便已進入一個極大的洞窟之中。前方石壁歪歪斜斜地躺著一人,氣息奄奄,手足都已被混金鎖縛住,烈炎凝神一看,失聲道:“火正仙!”那人臉色慘白,獨有一臂,赫然竟是當日被鬼國妖兵擄走、久無音信的吳回。
祝融心神大震,想不到竟會在這裡遇見其弟,踏步上前,揮舞紫火神兵,火星“叮噹”四濺,那鎖鏈也不知由什麼混金所鑄,一時竟不能斬斷。
拓拔野畢集真氣,天元逆丸銀光電舞,“當”,地一聲,登時將昆金鎖劈為兩半,吳回陡然一震,象是方甫驚醒,瞧見拓拔野,突然嘶聲怖叫,滿臉恐懼之色,伏做在地,“咚咚咚”地連叩了十幾個響頭,不住地叫道:“帝鴻饒命!帝鴻饒命!”
眾人錯愕駭異,也不知吳回究竟被鬼國妖如何折磨,竟會從那寡人言少語、驕橫兇悍的火正仙變成這等模樣?
拓拔野沉聲道:帝鴻?你見過帝鴻了?“黃沙嶺一戰,對那怪物驚天兇威記憶猶新,若非丁香仙子以死相救,自己實在吉凶難卜。那廝是鬼國幕後元兇,倘若今夜也到了天帝山上,必然又有一場惡戰。
忽聽洞角一個尖利地聲音格格大笑道:“好孩子,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孩子!現在作得這般正氣凜然,如此無辜,可騙過天下人耳目!若不是我親眼瞧見,我又怎麼會相信你竟是那兇殘狠辣、連自己手足至親也捨得碎屍段的養家餬口鴻!”
群雄大凜,循聲望去,這才發現在那洞角幽暗處,竟還嵌了一個混金辦智慧,裡面坐著一個披頭散髮地女子,衣掌襤褸,面板蒼白得接近透明,凌亂的白髮遮蓋住了半個臉運動場,右眼灼灼,淚痕,閃耀著悲憤、傷心,絕望,痛苦,駭怒……種種神色。
姬遠遠玄失聲道:“波母!”眾人這才認出這瘋瘋癲癲的丐波赤然竟是公孫嬰候之母汗玄青!
武羅仙子蹙眉道:“汗公主血口噴人,意欲何為?帝鴻乃鬼國兇孽,又怎麼可能是拓拔太子?”
拓拔野心中突突狂跳,不祥之感如濃霧瀰漫,隱隱猜到自己已落入了個極大地陰謀陷阱之中。
還不及細想,又聽計玄青搖撼囚籠,血淚潸潸湧落,厲聲大笑道:誰說他叫拓拔野了!他的名字叫公孫青陽!他連自己兄長都敢殺,連自己新娘都不放過,天底下還有什麼事作不出來?可笑我二十多年來牽腸掛肚、日思夜想的孩子,竟是這麼一個冷血無情的禽獸!“
第六章 公孫青陽(1)(2)(3)
“帝鴻!”
“公孫青陽!”
眾人大譁,流沙仙子在洞口遠遠地聽見,腦中“嗡”的一響,心中嘭嘭狂跳起來,公孫青陽二十我年前分明便已死了,怎會死而復生?拓拔野、帝鴻、公孫青陽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這妖女又為何一口咬定同是一人?當下封印了那歧,撥開人群,朝著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