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愛吃的菜色,能稍稍的網開一面。
胤禛捻著棋子,看似在看棋盤上黑白交錯的棋子,眼角的餘光一直掃著酥油點心,一道點心就讓她弄出如此多的講究,胤禛不考慮好不好吃的問題,銀子。。。沒銀子弄不出。
屋子的門推開,保柱提著炭火盆,一手拿著一件水貂皮的大髦,“老爺,天不早了,夫人說過,不讓您熬夜。”
志遠正說到行頭上,“對了,對了,奴才記得有一卷食譜,專門講了。。。四爺,您先別急,奴才研究明白,再同您細說。”
胤禛脖子硬著,誰著急啊?一份食譜?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愛吃?飯桶。。。胤禛深吸一口氣,打算拒絕時,眼前人影一閃,志遠走了,他沒同自己打千請退,怎麼能走?
“老爺是興致到了,不把書找出來,歇不好,也睡不好,您多擔待。”
不大會說話的保柱給志遠解釋,將大髦放下,“老爺見四阿哥穿得薄了些,夫人接了老爺的訊息,多給四爺備下了一件,嶄新的,少爺沒上身,四爺不嫌棄的話先穿著。”
“奴才告退。”保柱磕頭後,悄悄的離去,高福關上了屋子門,牆壁上映著胤禛一個人的影子。
志遠在,胤禛雖然憋屈,總是被他在棋盤上殺得大敗,但好在有人陪他,高福可不認為有志遠大人的功力。胤禛沉默半晌,手拿起只剩了一塊的點心,慢慢的放在口中,高福失聲道:“主子,奴才給您試毒。。。”
就剩一塊了,試毒一點都吃不到。入口口感極佳,濃濃的奶香甜香,胤禛又拿起包裹點心的手帕,單看絹帕一角的女紅——很不錯,是她繡的?她吃不了做女紅的苦,是公爵府的針線上人或者繡娘。
“你給志遠送去。”
不是她繡的,胤禛不想留著,將絹帕扔給高福,“爺把棋局研究明白,下次對弈。。。”下次他還是得輸,除非志遠放水讓子,以志遠的棋力,皇阿瑪都不是對手。
高福小心翼翼的道:“萬一志遠大人問起點心,奴婢怎麼。。。”
胤禛冰冷的目光掃過,高福打了個寒顫,轉身出門,多什麼嘴啊。
“掉了。”胤禛的聲音帶著一絲尷尬,高福在屋外磕頭:“嗻。“
扯過大髦胤禛披在身上,在屋子裡踱步,很合適不用任何修改,胤禛抬了抬胳膊,少爺不曾上身,是說得書逸,厚實的大髦是他額孃親自準備的,皮子,裡子都是上品,從小到大沒人給他做過,親生額娘不曾,養母也不曾,全都是宮中定例。
世人都說孝懿皇后疼愛胤禛,與人做養子,離開生母,處境不似旁人想得好,不是親生的,怎麼也隔著一層,況且孝懿皇后。。。胤禛倒在炕上,穿著大髦閉眼,總歸是對自己不錯,應當感恩,給他留下了半個嫡子的身份,排在元后嫡子,皇貴妃嫡子十阿哥之後。
‘。。。愛新覺羅胤禛。。。無愧祖宗。。。無愧大清江山。。。後世人罵朕刻薄寡恩也好,罵朕冷酷無情也罷。。。朕就是睚眥必報的性子,朕擔了抄家皇帝之名。。。朕就是這樣的漢子。。。’
“主子,主子。”
胤禛猛然坐起,天亮了,胤禛四處看了看,身上還穿著大髦,難怪睡得不舒服,有做夢了。胤禛醒神,“什麼時辰?志遠在外面候著?”
看時辰志遠應當來給他講書了,高福道:“志遠大人病了,保柱給忠勇公爵府送信,奴婢方才去看過,志遠大人昏睡著,不能來給您講經史子集。”
“病了?怎麼會?”
“聽說是昨夜翻找食譜凍著了,奴婢看保柱悽苦的樣子,志遠大人夫人一準是個厲害的。”
胤禛臉色難看了一分,志遠不會是為他找食譜凍到了?對瓜爾佳氏,胤禛心存忌憚,“爺去看望志遠。”先表現出善意,瓜爾佳氏是不是不會太惱火?
“找食譜是志遠他的主意,爺對吃的沒他講究。”
“主子說得是。”
胤禛和高福配合得很默契,志遠夫人會信嗎?
太廟不輕易開啟,偌大的太廟,總的有太監宮女大嫂上香,有時康熙皇帝會來太廟同祖宗交流,遂在太廟旁是備有發生歇息之地。胤禛罰跪,志遠講解周禮,他們就住隔壁,雖然簡陋些,但在太廟不能要求太多。
胤禛看望了志遠,同有些體熱發熱的志遠說了幾句話,大夫趕到為志遠把脈,不大一會功夫,志遠長子書軒,次子書逸,嫡女舒瑤趕到了太廟。
“拜見四阿哥。”
三兄妹向胤禛行禮,胤禛抬胳膊,讓他們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