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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他只是將我當成了孩子,也以為我只是個孩子。”

“我羞怒悲苦,坐在地上,哭得渾身戰抖,斷斷續續地問他既然只當我是個不相干的孩子,當日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不讓我孤零零地一個人死在雪山上,一了百了?又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是不是想象公孫嬰侯一樣戲耍折磨我?”

聽著洛姬雅低婉悽苦的聲聲追問,拓拔野臉頰如燒,彷彿又回到纖纖登位湯谷聖女前夜,彷彿又看見她握著雪鶴簪、傷心欲絕的眼神,心中更是一陣錐刺似的痛楚。

流沙仙子道:“神農聽著我哭問,整個人象石頭似的凝住了,緩緩地說,汁玄青母子的蠱毒之術是由他傳授的,當日在皮母地丘裡又沒能救我,心裡愧疚難過,所以才千方百計,要將我徹底治好。又說他和我之間相差了將近三百歲,一個如朝霞,一個如暮日,是註定不可能遇在一起的。”

“我聽了更加傷心,哭得氣都喘不過來了,說:‘太遲啦,我現在已經喜歡上你了!我才不管你多少歲,人都是會長大,都是會老的,等我也變老了,不就可以在一起了麼?’”

“他的神色突然變得說不出的古怪,嘆了口氣,說:‘天下所有的人都會長大變老,惟獨你不會。汁玄青除了給你下了幾千種罕見奇毒之外,還拿你當藥罐,嘗試’不老之藥‘。藥性入骨,無法解除。從一年多前起,你就再不能長大,更不會變老了。’”

拓拔野心中大凜,“不老之藥”相傳是女媧所創,數千年來早已失傳。靈山十巫中的巫姑、巫真千方百計想要搜尋藥方,也始終功虧一簣。想不到汁玄青竟能煉成此藥,其蠱毒造詣之深,實是難以估量。

流沙仙子柳眉一挑,格格笑道:“若是別的女子聽到這句話,多半早已心花怒放。但聽在我的耳中,卻象是焦雷並奏,怔怔地站著,連哭也哭不出來了。想到此生此世,永遠不能變老,和他之間再無半點可能,心中恨不能將汁玄青那老妖女碎屍萬段!”

拓拔野心下黯然。這容顏永駐的“不老之藥”,一直是大荒女子夢寐以求的寶物,卻偏偏陰差陽錯,用在了普天之下最想變老的流沙仙子身上,真可謂世事無稽,造化弄人。

流沙仙子咬牙道:“第二天,趁著神農往龍湫瀑布濯洗草藥,我騎乘那歧獸,悄悄地離開南際山,飛往皮母地丘。春暖花開,地丘裡斑斕如錦繡,汁玄青那老妖女正在照影峰上採擷花蜜,瞧見我,臉色頓時變了,想不到我竟然還活著,厲聲喝問我公孫青陽的下落。”

“我心中悲怒憤恨,故意笑著說,我將她兒子的肉合著骨頭一起燉爛了,全吃到了肚子裡,‘銘心刻骨花’的毒性也就因此而解了。”

“她信以為真,發瘋似的朝我衝來。若當真和他動手,那時便有十個我,也抵不過她一根指頭。但我早已抱了同歸於盡之心,連死都不怕了,還怕她什麼?”

“我被她的‘地火刀’接連劈中,整個人象是要爆炸開來了。但她也中了我的子母針和幾十種蠱毒,全身青腫,雙雙摔落在鏡湖邊上。公孫嬰侯聞聲趕來,驚怒交集,一掌拍下,我想要還以顏色,卻已來不及了。”

“那一瞬間,經脈俱斷,千辛萬苦才壓制住的‘銘心刻骨’又盡數受激發作,全身象被烈火燒著,就象墜入了地獄,掉進了火海刀山……等我再醒來的時候,便聽見嘰嘰喳喳吵鬧之聲,看見身邊站了十個幾寸高的古怪小人……”

拓拔野奇道:“靈山十巫?難道是神帝將你救出,送到靈山救治了麼?”

流沙仙子微微一笑,道:“不錯。原來就在公孫嬰侯想要殺我的時候,神農趕到了。公孫嬰侯暴怒之下,撕去所有偽裝,狂性大發,坦承這些年他用蠱毒所殺之人不計其數。既然天下人負他,他就要負天下人。”

“還說他早已解開皮母地丘谷底的女媧封印,將‘混沌神獸’駕馭己用,只要他願意,隨時都能讓天崩地裂,地火噴薄……”

混沌神獸!拓拔野大凜,突然明白先前在谷外的平原上,公孫嬰侯為何能隨心所欲的操縱地縫與烈火了!

流沙仙子冷笑道:“可惜公孫狗賊太小瞧他,高看自己啦。戰了不過數百合,神農便將他和混沌獸一齊制伏,重新封入陰陽冥火壺中。而後又從黃帝那裡借來了‘息壤神土’,將皮母地丘徹底封住。”

“哼,這對賤人母子作惡多端,咎由自取,終於被封鎮在了不見天日的地底!神農宅心仁厚,不願散播他們的劣行,辱及公孫長泰的聲譽,十六年,一直對此絕口不提。也不願我再去尋仇,孤身涉險,所以施展‘移天換地大法’,將皮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