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綢垂在臉畔,似是水墨添成的畫筆,面旁小耳玲瓏,耳垂如珠帶著翠色的長絲耳墜,眉如臥蠶眸若秋水,巧鼻唇朱頸似鵝項。
打眼一看她竟是遠山黛玉,空谷幽幽中的仙子,美的不似個凡人,直叫太后與太妃都看直了眼。
太妃斂著眉目,搖頭驚歎“這女子當真只是個十五歲的姑娘?如此美人,就算是如我這般的女子,都忍不住要想以江山換取。”
太后終於微微的勾起唇,露出了近日來難得的笑顏,對著她招了招手“柔柔,過來。”
“是。”莊賢柔柔微一低首,淡然起身,走到太后的身旁,蹲□俯在她的腿側。
太后抬手撫上她絕美的容顏,摸上她精緻的面頰,而後看向凝星“柔柔她天生媚骨,從小五官便精緻玲瓏,在莊賢家自是做了一番好培養。”
莊賢家,凝星看著太后嬌傲的眉眼,這才想起太后本是莊賢家的直系嫡女,當年封為莊賢皇后,白戎國的史記中有言,莊賢家是個出皇后的家族,在此之上也已有了兩任莊賢家的皇后。
“柔柔雖非直系,確是這一代家族中最為貌美的女子。”太后撫著柔柔的髮絲“來人,把傾舞閣給改了,改為【流嫿樓】。順便去吩咐御廚,哀家今夜要在棲寧宮擺家宴,把聖上和蘇公子,還有後宮的妃嬪都叫來。”
“是。”一眾宮女轉身行禮,然後緩緩退了出去。
太妃看著太后眯起的眉眼,心中便升起了一絲絲的擔憂。
朝陽宮中的流水亭閣中,蘇未正無聊的和青鋒剝著瓜子,不過那瓜子不是拿來吃的,而是拿來餵魚的。
“水這麼涼,這些魚怎麼還遊的這麼歡暢。”蘇未又丟了一顆剝好的瓜子下去,引來一池魚群的哄搶。
“因為這些大多都是四季魚呀,四季都可以觀賞的魚,怎麼凍也凍不死,我告訴你哦小未未,我曾經把那條…”青鋒指著其中的一條魚“就是那條,黑中帶白的那條,我把它丟到冰水裡了,然後就凍僵了,可是解凍之後它又活過來了,厲害吧,然後還有balabalabalabala……”
蘇未無奈的嘆氣,倚在亭欄上,看著坐在亭子頂上面,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的赤炎,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在一起的?比他和莫念情還要不可思議。
“參見蘇公子。”有一太監急匆匆的過來“剛剛太后在棲寧宮擺了家宴,請您過去。”
蘇未皺了皺眉,看了看天邊還沒有落下的紅日,衝著來人點了點頭。
“家宴啊。”青鋒抬頭感慨著“又是一個你們吃我們看的宴會,太淒涼了。”
蘇未忍不住笑了笑“要不你替我去?”
“好啊好啊,找小黃黃畫個妝,然後和老大你喂喂我,我喂喂你……”青鋒湊近了蘇未的身旁,笑的曖昧。
赤炎突然飛身而下,扣著他的肩膀,將他拉遠了一些。
蘇未低著頭笑出了聲響,卻被人猛一下拉進懷裡。
一轉身就看到莫念情那張早已柔和下眉眼的臉“笑什麼?”含著疑惑的嗓音,卻讓蘇未笑意更深了一些。
蘇未看了看他還穿著明黃的龍袍,是還沒來的及換下吧“天色還早,要去棲寧宮了嗎?”近日和太后太妃鬧的不是太愉快,自己現在的身份,他不認為太后找他過去,會是吃個家宴這麼簡單。
“先去換套衣服吧!”莫念情於是牽扯著蘇未的手,往寢宮去了。
青鋒還在身後手腳並用的掙扎著,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各種羨慕嫉妒恨,為什麼自己就攤上了一個鬼畜君呢?
——————————————————這裡是,太后家宴的分隔線————————————————————
華月初初升起,棲寧宮的庭園中,擺出了兩排長桌,太后與太妃坐在正首,另一側是莫念情和蘇未。
蘇未坐在莫念情的身側,低垂著頭,暗暗的揪著膝上的衣料,莫念情就握了他的手,朝著他勾了勾唇角。
底下的妃嬪兩兩一坐,原本就在暗暗的偷瞧著,傳說中受寵的男人,那個本來見到她們要跪地行禮,現在卻坐在她們上首的男人。
長的並不出眾,這是所有人的心聲,便也難免的偷偷與身側的人說上幾句,此刻見向來冷漠的聖上,對著那人勾起了唇角,便俱是感到有些驚奇。
“來人,擺宴。”太后帶著慈祥的聲音,在宴會上散開。
眾人便身子一振,收斂了精神。
稍稍飯飽,太后的眸光掃過在場的妃嬪“當初,李妃的瑤琴堪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