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宇文成都說得又快又急,冷不丁咳嗽起來,原本就沒好的身子因為咳嗽,蜷縮成一團,方才臉色蒼白得讓人心疼,這會兒更因為咳嗽得厲害,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紅潮。
宇文化及見兒子這樣,也顧不得與他爭論了,嘆了口氣,坐在他窗前,伸手替他順了順氣道:“為父還不是為了你著想?當時你暈倒了,看皇上那意思,又是站在李元霸那邊的。你要真是被摘了牌子,指不定心裡怎麼難過。”
宇文成都好不容易壓下喉間的腥甜,喘著粗氣,艱難道:“父親,難道我在你心目中就這般拿不起放不下?不過是塊小小的牌子,還累得旁人為我受傷。父親,你以後不要再為我擔憂了,我的事我自己曉得。”
宇文化及一聽這話,面上一寒道:“旁人?你是捨不得羅成替你擔憂吧?再說了,我不管你,誰管你?你還真死心眼的一心效忠楊廣?他配麼。”
宇文成都聽這話,瞳孔微縮,定定地看向自己老爹:“父親,你什麼意思?”
宇文化及看他那模樣,就知道他心底還沒放棄忠君的念頭,未免夜長夢多,終是沒有將自己的打算說出,便換了個話題道:“不說這些了。以往我對羅成有偏見,沒想到這回他真能為了你去擋李元霸。”
果然,涉及羅成,宇文成都確實不再追問方才那句話的意思了,掀開被子,就要起身。
“成都,你這是做什麼?”
“我去看看他。”雖然從父親口中得知羅成並無大礙,只有李元霸等人捱打的份,可還是放心不下,至少醉酒是真的,更何況體力消耗那麼多。
宇文化及恨鐵不成鋼,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不為自己考慮的兒子:“人家半點傷沒受,不過就是醉酒昏迷,讓人抬進了屋子,倒是你,大夫說你這是內傷,可得好好養著。”
宇文化及說話的空當,宇文成都已經徑自披上了長袍,站起了身,腳步往外移去,那架勢你就是不同意,我也得去。
宇文化及無奈,嘆了口氣道:“好好好,你想去探望他,你等著,好歹我叫兩個人攙扶著你去。”
宇文成都拗不過父親,只得應允。
“唉……你這是故意的,是麼?哪這麼用力的,痛死我了。”李元霸咧著嘴嚷嚷道。
“不用力,淤血能散的了?忍著吧。”燕朗白了那人一眼。
李元霸嘀咕了一句:“不要以為我傻,以前我受傷的時候,大夫也替我揉過淤血,哪有你這麼用力的,你是想把我的骨頭都揉散了麼?還不是因為我惹了羅大哥,你遷怒我了。”
“嘿,原來你還知道啊。”燕朗倒是高看了這李四傻子,“啪啪啪——”三下,打在李元霸傷口處,痛的後者嗷嗷直叫。
“叫什麼叫,石獅子都舉得起來,還怕我這點力道,慫貨,忍著。”不過就是經歷過一次少保醉酒,就這幅德行,他還“有幸”經歷了三次了,還沒怎樣呢。
李元霸理虧,強忍著痛,眼淚汪汪的,那叫一個委屈。
宇文成都走進李家,羅成所在的院子的時候,就見到燕朗和李元霸兩人正守在前廳,貼著膏藥呢,瞧見宇文成都來了,燕朗罵罵咧咧的嘴總算閉上了。
燕朗瞧見來人,面上一整,丟下李元霸,上前恭敬道:“宇文將軍無礙了?”
宇文成都搖搖頭道:“多虧了你家少保,我都聽說了。你家少保人呢?”
燕朗道:“少保酒還未醒,還在內室休息。”
“我去看看他。”
“嗯,我帶您進去。”燕朗把宇文成都引進內室,拉著霸在外室矮榻上的李元霸就往外走。
“哎,哎,你拉我做什麼?”我好歹是傷員!你溫柔一點。
“沒瞧見宇文將軍進去見少保了麼?你杵在這嗷嗷叫什麼。”
李元霸不吭聲,許久才悶聲問道:“在羅大哥心目中,我是不是比不上那個全身金燦燦的傢伙?”
燕朗樂了,笑道:“你才發現?”
李元霸不甘心又說道:“羅大哥和我家二哥,姐夫最是要好,雖然我比不上那個渾身金燦燦的傢伙,但我姐夫和羅大哥是八拜之交,我二哥和羅大哥也是好友,我……”
燕朗又笑了笑,不在意道:“宇文將軍在少保眼裡是不一樣的。”即便少保總是在抱怨宇文將軍如何古板,如何榆木腦袋,“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李元霸張了張嘴,終是未再說話了,不過心裡有些傷心,平日裡那般照顧他的羅大哥,竟然真的想要殺他呢,就因為那個宇文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