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地生長的奇花了。他有些遺憾地嘆氣,定神四望。目之所至,盡皆蒼莽群山,奇詭獰厲,與天地間拔出傾頹之勢。四野寂寂,唯有一輪明月,投下漫漫清輝。
杜慎言仰望那一輪月亮,恍惚間失了神,記起萬水千山之外的兄嫂,殷殷囑咐猶在耳邊,又回憶這荒唐的官場人生,猝不及防,眼淚跌落了出來。
臉頰上一痛,卻是那妖怪粗糙手指伸來,將他眼角的眼淚捻去。
杜慎言抽噎了一聲,將它手打掉,那妖怪將手指湊到眼前,聞了又聞,生硬地問:“這是……什麼?”臉上露出一絲好奇。
這妖怪無心無肺、無情無義,自然不懂喜怒哀樂、七情六慾,見書生眼中湧出的晶瑩剔透的水珠,頓覺有趣。又想到先前也曾見他這模樣,頓時好奇心起來。
杜慎言本不想理他,那妖怪卻不依不饒,臉上是大感興趣的神色,不由得心生警惕,怕那妖怪興頭上來,折磨自己,只得沒好氣道:“眼淚也不知道麼?”
“淚?”妖怪目露疑惑。
“自然。”書生冷笑,“你一個粗莽憨野的怪物,哪裡懂得這些?”
妖怪手指捻了捻,感受著指間的潮潤,“為、什麼?”
“你問為什麼……”杜慎言偏過頭去,一個天生天養的怪物,冷硬心腸,卻偏偏好奇這些,“悲了、痛了,自然要落淚。”
“悲、痛?”
“是了,我忘了,你自然是也不懂什麼是悲,什麼是痛。”杜慎言低聲道,不知是說與妖怪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妖怪仔細地觀察著書生臉上的表情,見他眼瞼低垂,目光迷茫地落在半空中,已是不想搭理它的樣子了。
杜慎言肩膀一痛,妖怪大掌握了上來,牢牢地捏住了他單薄的雙肩。這傢伙出手總是沒輕沒重,杜慎言長眉微微皺起,抬起眼皮望向妖怪。
對上書生清澈的眼眸,妖怪很高興他又將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