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驚了一下,暗罵自己:“這等焦頭爛額的時候,還有心思想這些有的沒的!你忘了自己多年來的抱負嗎?”
正要將那花放回去,發現粗陶中水已不多,連忙喚僕人阿福弄點水來。
阿福舀了一瓢水,就要往粗陶裡倒,誰知出手沒個輕重,那粗陶原本底部不那麼平整,被他水瓢一碰,咕嚕嚕地滾倒,杜慎言慌忙用手去接,卻沒來得及。
“啪”的一聲,粗陶在地上摔了個粉碎,水淌了一地,那朵花也落在地上,沾了灰泥。
杜慎言“哎呀”了一聲,忙蹲下身,兩手捧起那朵花,催道:“快快!再拿只瓶來!”
看那原本皎潔美碩的花瓣沾著泥汙,顯得有些蔫蔫的,好不可憐,讓人心裡沒來由的一痛,書生雙手捧著,似捧了個寶貝似的,伸著脖子等阿福把新花瓶拿來。
左等右等,等不來人,杜慎言忍不住出了屋子,尋僕人去。
走到院門口,聽到一人喚道:“阿福,急急忙忙做啥呢?”
“大人屋裡花瓶碎了,我給他換個新的去。”
“花瓶,哪個花瓶?莫不是裝那枝花的瓶子?”
“可不是麼。”
“哎,我聽說那花忒也奇怪,個把月啦,都不見謝掉,開得還愈來愈好。”
“聽說翠兒上次碰了那朵花,回去就病了,又發燒又說胡話的,邪性著呢……”
“唉,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怪花,大人還當個寶貝似的供著,大家都看得��幕擰!�
兩人嚼著舌根,杜慎言默默聽了一會兒,心道:難怪翠兒上次生完病後,便求自己換個差事,不願意再來書房打掃了。
神色不豫地盯著手裡的花,漸漸有了主意。
阿福磨磨蹭蹭地拿著花瓶來,杜慎言淡淡吩咐道:“放著吧。”
阿福撓了撓頭,問道:“大人,那花……”
杜慎言微微瞥了他一眼,道:“這花我也賞夠了,已把它扔了。”
阿福一愣,臉上露出鬆了口氣的神情,也不去細想方才自家大人還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一轉眼功夫怎麼變得這般平淡,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