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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妖怪喉中悶哼一聲,反手摟過杜慎言,大手插入書生漆黑的髮絲間,托住他的後腦,將他狠狠地摁向自己。書生沒有半分抗拒,雙手環住妖怪的脖子,與他唇舌相纏。

只一瞬,他們便回到了杜慎言的臥房,兩人唇分,都呼吸粗重的喘著氣,書生眼角已經帶出一抹薄紅,溼漉漉的眼睛看著妖怪,裡面全是渴求。

兩人對視一眼,妖怪只覺得一股火從下腹蒸騰而上,眼睛都燒紅了,急不可耐地扯起了書生衣裳。

杜慎言一身長袍穿得整潔端素,衣結也打得結實,妖怪不耐起來,手勁一大,便“嗤啦”一聲將書生的衣裳撕壞了。

杜慎言看了一眼破了的衣服,卻罕見地沒有說什麼,任由妖怪粗魯地將他從層層衣料中剝出來。腰間一軟,已被妖怪壓倒在榻上。

書生漆黑的髮絲如錦似緞,流瀉在枕間,水光朦朧的雙眸中似沉澱著什麼東西,最終化為濃濃的渴望。

他輕輕喟嘆一聲,雙手將妖怪拉向自己……

書生一向是清冷矜持的,於床事上也不甚主動,妖怪從來沒見過他如此熱情的模樣,像是化作了一團火,是能將人融化的火熱。

妖怪自然是毫不客氣地笑納了,便是一宿良宵,春色無雙。

妖怪與書生月餘沒見,書生又是這麼予取予求,對妖怪來說就如久旱逢甘霖,杜慎言又存了讓這妖怪盡興的心思,就由著他折騰了一宿,到最後便一根指頭都動不了了。

他迷迷糊糊地醒來,就發現那妖怪仍興致勃勃地盯著自己,星眸熠熠生輝,裡頭全是珍愛之物失而復得的喜悅。

杜慎言怎麼會看不懂他的心思,伸手去摩挲他剛硬鋒銳的眉眼,柔聲問他:“看什麼?”

“看你。”

“我有什麼好看的……”

妖怪臉頰蹭了蹭杜慎言溫軟的指腹,很實在地回了一句:“簡之哪裡都很好看。”

杜慎言想笑,心頭卻揪痛不已,心中回他一句:你這一身好皮囊,不知比我俊上幾倍。嘴上卻不說,望著外面天色,悵然道:“天亮了。”

妖怪不明他話裡的意思,只是“嗯”了一聲,又問他:“你還要睡一會兒嗎?”

杜慎言搖頭,忽然指著榻邊那朵花,對他說:“這花好看得緊,你再給我去摘一朵吧。”

他從來沒有問自己要過東西,第一次提,也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

妖怪吻了吻書生臉頰,心中高興:“你喜歡麼,蚩靈木上有許多,我帶你去摘。”

杜慎言搖搖頭:“我累得很,你去吧,現在就去。”

書生一臉堅持,妖怪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卻不想惹書生不高興,又去親他額頭,道:“那你等我回來。”

說罷便如一陣風消失了。

杜慎言下意識地伸手,指尖仍有風流過,似乎還帶著那妖怪的溫度,卻最終變得沁涼。他徒勞地動了動手指,最終慢慢握緊,臉上劃過一抹自嘲。

“杜慎言,你這樣子,又是做給誰看?”

這是你的選擇。

既是自己選的路,便是痛徹心扉,也要忍痛走完。

府邸門口,車隊已經整裝待發。

李鴻儒笑眯眯地問道:“簡之,你那朋友呢?不來送送你麼?”

杜慎言回望了一眼自己待了三年的地方,心中想著:此時這妖怪,卻不知到了哪裡。搖頭道:“他有事,便不來相送了。”

李鴻儒頷首,遺憾道:“這一去,便不知幾時能再相見。”

這話就如一根細細地針,戳得杜慎言心中一痛,他深吸一口氣,扶著李鴻儒道:“時辰不早了,老師請上車罷。”

車隊在崎嶇的官道上顛簸著。

李鴻儒摸了摸鬍子,同自己愛徒聊天:“簡之,這次回京,聖上有意擢拔你做殿中侍御史,朝中形勢嚴峻,你可要謹言慎行吶!”

卻見杜慎言眼神已不知遊離到哪兒去了,一動未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簡之?”李鴻儒眼睛眯起,連喚了他幾聲。

杜慎言幡然而醒,慌忙應道:“老師,何事?”

李鴻儒搖搖頭:“無事。簡之,我瞧你從上車起便神思不屬,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吶?”

杜慎言勉強笑道:“我哪裡有什麼心事。”

李鴻儒道:“你兄長那裡還需放寬心,出了嶺南,路便好走許多,我們輕車從簡,先行一步,趕回去也無需多少時日。”

他卻是以為杜慎言在憂慮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