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沖回去之後,就沒再提起這件事,也沒讓厲天閏和郭十三說起這事,神色平常如昔。
但兩人卻知道林沖既然說了要殺高沐恩,高沐恩就一定活不了,因此兩人心中除了憤怒之外,又多了一份激盪,神色看上去就有些不對。
特別是郭十三,一個小孩子哪能藏得住事情?幾次被錦兒追問卻只能搖頭,這時再看到師父表情自然,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不覺佩服起師父的高深莫測起來。
貞娘看到十三和錦兒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其實能感覺出來今天林沖心情有些不太對,而且也看到了林沖掌心的血痕,分明是生氣握拳自己掐出來的。
夫君一定是遇到了什麼讓他特別生氣的事了,貞娘心中暗想。
但既然夫君表現得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貞娘也就不多問。
“相公難得這麼早回來,不如我們去院子裡坐一坐吧。”
“好。”
柔柔的聲音說不的舒服,林沖點點頭,然後直接將她抱了起來,往後院走去。
小錦兒和小十三,兩名粗使的丫鬟立刻就笑了起來,官人和娘子真是親密呢,好得像是一個人一樣。
貞娘臉上突然熱起來,饒是在林沖面前柔順無比,夜半無人時在林沖的要求和哄騙下,也會願意嘗試一些新的姿勢,甚至主動做一些動作。
但當著其他人的面,相公這樣做,卻讓她的俏臉一下害羞的通紅了——以後我可怎麼面對錦兒他們啊。
不過貞娘也沒有反抗,還主動將身體往林沖懷裡靠了靠,臉頰在林沖的胸口蹭了蹭,口中卻道:“相公,下次別這樣了,錦兒十三看到不好……”
林兄笑了笑,一路抱著妻子來到後院桂花樹下坐了下來,貞娘想下來兩人肩並肩坐著,但林沖卻環住了她的腰。
貞娘試了一下沒能成功也就作罷,隨後她側著身子握住了林沖一條手臂,看看錦兒他們也不敢跟進來,就把臉靠在了林沖的胸口上,聽著夫君的心跳,感受兩人在一起的溫馨。
“在想什麼?馬上要離開汴京了,你有沒有什麼事情要去做的?”林沖問。
“沒想什麼,相公,你最近忙的撤離的事情怎麼樣了?”
“都差不多了,這事都是聞先生在張羅,渡口船隻的事也談好了。
到時候我們向西走一天,第二日天不等天亮再突然轉向往東,到時候他們只會以為我們是向西先走了。
這樣順風順水,不消幾天就能……我給了阮小七好多的錢……到時候再把這三百船工收了……”
林沖笑著說起撤離的準備,貞娘眨了眨眼睛,便也跟著笑起來,過得片刻,她道:“那就是說這幾天相公都沒什麼事了?”
“差不多,明天還有些忙,後天就沒什麼事了。”
“那後天相公能陪我再逛逛這東京城嗎?再買些東西,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說起來,張貞娘從便生活在這東京汴梁,見慣了汴梁飛繁花美景,猝然要去四百多里外的梁山,心中自然有些留戀;
不過此時貞娘這麼說,卻也不全是這個原因,她心中想的更多的還是能陪林沖散散心。
“好啊,後天我陪你。”
林沖想也沒想就答應了,說起來自從當上這個茶酒班副指揮使,陪貞孃的時間確實也太少了一些,就當一個補償吧。
同一時刻,汴河邊上一處民居當中,靈堂已經設了起來,家中男主人被打得躺在床上起不來,一些街坊鄰舍在四下忙碌張羅著,不時的嘆息一聲,痛罵太尉府無法無天。
便在這時,兩名萬家通煤球店的店員推著小煤車走了進來:“這裡可是錢澤家?”
一位來幫忙大嫂迎了上去:“是卻是,只是我們不曾定過煤球啊?”
其中一名送煤球的夥計緩步走了進去,掏出幾張十貫的交鈔來,見人塞了一張,道:“諸位街坊辛苦,有人出於義憤,託我來找錢澤,可否讓我進去?”
這些街坊鄰居都愣住了,但看對方不像是有歹意,就帶著這人進了裡屋,見到了還躺在床上起不來的錢澤。
這人又從身上掏出一瓶藥粉和一些治跌打損傷的好藥來,待其他人都走了之後,這才在錢澤疑惑的目光中說道:“好好養傷,託我之人說了,十日之內,一定幫你為芸娘報仇!”
錢澤激動道;“不知恩公是誰,只要他真能殺了高衙內,小可願粉身碎骨以報此大恩!”
與此同時,太尉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