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茹,我的寶寶,千萬疑惑,都及不上我倆的父女真情。爸爸心目中,你永遠是我邵逸達的女兒。自你出生,爸爸抱你入懷的那刻起,你我巳骨血相連。
不日內將往香港,屆時你若心有疑慮和芥蒂,不願以父親相稱,爸爸可以瞭解和諒解。
餘見面再詳敘。
父字
易風剛把祖安接走不久,嘉茹聽到外面有車子開上斜坡的聲音,接著就是紅茶拔尖的嗓音,嚷著它最近又從電視上學來的話。
“太后駕到!太后駕到!冤枉啊!”
嘉茹走出來看誰來了。正在柵門外一臉啼笑皆非的,是她父親。
她張開口,又把一聲“爸”嚥了回去。不過她加快腳步迎出來。
“你來得真巧,我正要出去。”
邵逸達要進門的腳退了回去。“哦,那……”
“不,不,我的意思是,你若晚到五分鐘,我就到工地去了。”
“你忙,我就晚點再來好了。”
“放肆。退下。”紅茶叫。
“紅茶,閉嘴,走開。”嘉茹趕它。
“冤枉啊!冤枉啊!”紅茶喊著飛向屋子另一邊。
邵逸達不自在地微笑。“這隻鳥很有意思。上次來叫我刺客,這次成了太后了。”
“請不要介意,它看到敬桐也喊他刺客。”提到他的名字,她眼底掠過一抹黯然。嘉茹勉強露出笑容。“請到屋裡坐吧。”
上次來看到她的居處,邵逸達即萬分不忍和心疼,不過她已再三堅決表明她的心志,他即使仍希望她搬去新加坡,還是緘住其口,只願她慢慢或許會改變心意。
“謝謝。”接過嘉茹端給他的茶,他捧著杯子,啜了-口。“好香。”
“是龍井,易風拿來的。”嘉茹坐下,感覺比和父親初次見面時還要侷促不安。至少那一次她以為他是她父親。
“你收到我的信了嗎?”
“昨天收到的。謝謝你。”
邵逸達欲放下杯子,想了想,還是握在手裡。
“我無法告訴你,你把那些你從前寫給我的信寄給我,對我具有多麼重大的意義。”
嘉茹剋制著洶湧的感情。他真的不是她親生父親嗎?她為什麼對他有如此深切的感情呢?他又為什麼待她這麼好?
“找到那些信的時候,我都呆住了。”她輕輕吸一口氣。“我不明白她恨你的原因。你能告訴我嗎?”
他看向金黃色的茶。“本來我實在不想提那些舊事,它讓我們,包括你母親,都受了許多傷害。”
“請告訴我,”嘉茹懇求地傾身。“我需要知道真相。”
逸達歉然注視她。“你記得你母親帶你離家前,我和她起了場劇烈的爭吵?”
“我記得,可是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吵。”
“你記得你母親總是不見人影,不到深更半夜不回家?”
“我記得我很少看見她,見到的時候,她都在準備出門。都是你抽空在家陪我。”
“你更小的時候,我忙著創業、賺錢,回家時你們已睡了,早上出門時你們還未醒。你母親後來開始早出晚歸,是在報復我。”他嘆一口氣。“我以為隔一段時間,她自會收心,沒想到她一直以為我在她懷孕及生產期間,還有你尚在幼兒時期,我的遲歸和冷落了她,是因為我對她不忠實。”
她抓緊變冷的手指。“你是說,她因此便以對你不忠實來報復你?”
“這是她自己承認的。那晚我等到凌晨三點多她才回來。我忍無可忍,告訴她,她玩夠了,該多留在家裡,孩子需要母愛,而不是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母親。我也無法忍受一個夜夜醉醺醺回家的妻子。我警告她若再不收斂,我就和她離婚。她既不關心你,我們離婚後,我也不允許她擁有探望女兒的權利。”
停頓一下,他苦笑。“我以為如此威脅她,為了你,她起碼會改變。想不到她反過來嘲笑我。她說我要你,儘管帶你走好了。她告訴我,我們結婚時她已經懷孕了,你不是我的。”
嘉茹的指尖戳進手心,而她渾然不覺得痛。
“結婚時我身無恆產,本來想等有些事業基礎再成家,她說她不願等下去。你母親是個美麗的女人,在眾多追求者中,她選擇了我這個窮小子,我受寵若驚都來不及。於是心想,有個相愛的伴侶同甘苦,未嘗不好。但是我捨不得讓她吃苦,婚後我賣命工作,滿足她的需要,可是永遠不夠。”
她知道她母親有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