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如何?”
二老太太覺得還算滿意,春瑛在旁邊聽著,自然免不了要贊幾句,小小的拍一下二太太的馬屁,又因聽到她提起四少爺要說親,便笑道:“老太太總說四少爺還是個孩子呢,沒想到已經是要說親的年紀了。”
二太太笑了:“可不是麼?昨兒夜裡,我還夢見他小時候的情形,這日子過的可真快啊……?”頓了頓,轉向兒媳,“你可有了人選?我聽說西府裡的攸哥兒也在選人家是不是?”
二太太忙答道:“嫂子是這麼說的,只是我看她選了幾十戶人家,左挑右撿的,壓根兒就拿不定主意。裡頭有幾家也是媳婦兒看好的,偏又不好跟他家爭。”
“這倒罷了,這種事也不是她想怎樣就怎樣的,人家也會挑揀。”二老太太不以為然的擺擺手,“只是我怎麼隱約聽見人說……范家那閨女跟攸哥兒看對眼了?”又轉頭看春瑛,“你那天不是說,范家正打算跟王府結親嗎?”
春瑛愣住了,范小姐幾時跟三少爺鬧起了緋聞?她不由得看向二太太卓氏,後者面上也是一陣愕然。
第六卷 雲散 第二百八十章 看不見的交鋒
怔了一會兒,卓氏詫異地笑道:“母親是打哪裡聽來的訊息?媳婦兒只知道範家的女孩兒很可能要嫁進王府了,近來她叔叔正忙著收拾房屋,要把她接出侯府去呢,卻從沒聽說過……她跟攸哥兒又什麼瓜葛。”
二老太太道:“昨兒幾個老人家來給我請安,閒談時說起的,說是西府裡都傳遍了。范家閨女早就對攸哥兒有意思,攸哥兒也對她很是傾慕。我雖納悶著,他倆兒平時一點兒痕跡都看不出來,不像是彼此有情的模樣,但想到范家閨女那模樣,還有那討喜的勁兒,倒也覺得不稀奇了。只是他倆都是大家出身,恪守禮儀,從不忘了分寸,因此別人才看不出來罷了。
既然看不出來,又是怎麼傳得闔府皆知的?春瑛只覺得不對勁,便道:“奴婢也不曾聽說這樣的話,從前在那府裡時,三少爺待范小姐並不十分親近,要說是恪守禮儀……他待霍家表小姐就親切多了……”忽然覺得這麼說不妥,立刻添上一句,“凡是二小姐和三小姐有的,霍家表小姐定會有一份,在大老太太跟前,也極有長兄風範,可他對范小姐卻一向是客客氣氣的。”
二老太太笑道:“這也不奇怪,他與霍家丫頭是親表兄妹呢,自然比范小姐親近。不過照你這麼說,這訊息就有些古怪了。”她轉向兒媳:“若真有這種傳言,你也去打聽打聽,是怎麼回事,你如今管著那府裡的事,若是有什麼不好的傳聞叫外頭知道了,你也臉上無光,你那嫂子,越發該說你管不好加了。”
卓氏放應了下來,也覺得自己居然對這種傳言一無所知,實在是太失職了些,當即便吩咐下去,讓人去打聽,都是什麼人在傳這種話,又是怎麼傳出來的。
打聽了幾天,報回來的訊息卻越來越詭異了。原來所謂的滿府皆知,是打了折扣的,起初只有幾個婆子這麼傳,後來一傳十,十傳百,全侯府最低層的粗使丫頭婆子們都聽說了,本來只在內院流傳的閒話,也有向外院散播的趨勢,並且在傳播過程中,新增了一些所謂的佐證或目擊證人,比如說親眼看到范小姐送東西給三少爺,說話時臉上猶帶紅暈;或是三少爺命人將新開的玫瑰花送到范小姐房裡;還有說三少爺去給老太太請安時,與范小姐眉來眼去的;甚至有人言之鑿鑿,說親眼看到三少爺與范小姐的貼身丫頭為他們傳遞信件,一天來回四五次……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但許多人都似乎有一種默契,誰也不肯把話告訴有頭臉的一二等大丫頭們,也不叫管家娘子們聽見,只在私底下八卦閒聊,因此正主兒們一無所知,連管家的人都過了好些日子,才隱約聽到了風聲,這時候訊息已經傳到后街去了。
卓氏聽完了底下人的回報,立刻叫了人去打聽,結果這些所謂的佐證真有其事,只是實情與傳聞差別不小。
范小姐送東西給三少爺,其實順路替二小姐捎的,她當時臉有沒有紅,誰也不記得了;三少爺送玫瑰花,從老太太、太太到幾位小姐們,連靖王妃都得了一份,自然也不可能漏了身為客人的范小姐;三少爺去老太太處請安,有時會遇上范小姐,但兩人一向是規規矩矩的,後者還會起身回必,兩人有沒有眉來眼去,誰也說不清;三少爺院裡的丫頭,有兩個跟范小姐身邊的雕欄要好,因此時常來往,侯府裡當差的丫頭要上別的院子串門,通常都會領個送東西或傳話的差事,免得被主人家說偷懶,因此她們手裡往往拿了東西,可這些東西是不是李攸與範熙如二人的情書,別人又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