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李攸吃了一驚,看著周念,眼中漸漸浮現出懷疑之色:“在怎麼可能?這種事怎麼會是念哥兒乾的?你可從來沒提起過!”
周念笑笑:“不過是尋常小事,提它做什麼?春兒來得正好,給我們泡個茶吧,我和攸哥兒繼續回屋裡說話。”說罷就要抬腳走人。
李攸伸手拉住他,笑道:“你哄我呢?這叫什麼?顧左右而言他?差點兒叫你們騙過去了!”他邪邪瞟了春瑛一眼:“春兒丫頭幾時這樣不老實了?這一唱一和的,連串供都用不著?難道真是心有靈犀——”
周念忙道:“休要胡說!攸哥兒,她還是個小姑娘呢!”
李攸挑挑眉:“那你說說是為什麼?她原本就是我的丫頭,雖然調到了別處,總歸還是我的人,從前她是奉了我的命令來侍候你,可你正式進府後,我就沒再派她來了,她瞞著我來照顧你不說,當了我的面還隱瞞,這又是什麼緣故?難道有什麼事是不能讓我知道的?”
周念漠然,耳根處卻在發紅。
春瑛見狀不好,忙道:“三少爺,我真不是有意瞞您的。您又不曾叫我不要來,我因家住在左近,見念少爺這裡一團亂,想著到底相識一場,才偶爾過來幫點小忙,打掃打掃。就象我方才說的,我一年才回家幾次,也不是每次都有時間過來,因此平時這裡的活都不是我乾的。我並不曾隱瞞什麼,只不過如今我侍候的是位小姐,叫人知道這事,於小姐名聲上不太方便,我才會避著別人。”
周唸的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聞言連連點頭:“不錯,攸哥兒,春兒就象是我妹子似的,你別胡思亂想,要是傳出去,反而連累令表妹的名聲。”
春瑛跟著點頭:“是呀是呀,表小姐平時一向持身很正的,要是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大罵我一頓!三少爺,我好歹也做過你的丫頭,你不會忍心看著我吃虧吧?”眼睛眨呀眨呀地露出萬分誠懇的目光。
李攸望望周念,又望望春瑛,糊塗撲哧一聲笑了:“瞧你們這副模樣,叫人如何相信?”見周念想要開口,便伸手止住他,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們就別擔心了。更何況……”他上下打量周念幾眼,煞有介事地點頭:“念哥兒年紀真不小了,一日未平反,就有許多事不方便去做,不過嘛……男子漢大丈夫,年齡到了總是免不了的,很正常,很正常!”
周念臉上的緋紅已經從耳根蔓延到頰邊了,春瑛卻是見識過更直白的打趣,倒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還笑著點頭說:“聽起來三少爺挺有感慨呀?說得也是,您也差不多到年紀了吧?我都聽說了,不知最後定的是哪位?幾時擺酒席?這可是件喜事,從此之後,您就是大人了!”
這回輪到李攸臉紅了:“這……這都哪兒跟哪兒呀?!你怎麼說到我身上了?!”
“難道我說錯了?”春瑛一臉驚奇,“訊息可是傳到我們院裡來了呀?我們幾個丫頭私底下還說呢,好歹都侍候過您,總得湊銀子置辦一份禮物孝敬一下,再說,不管定了哪位姐姐,都是咱們舊日一處當差的熟人,還是應該去恭喜一聲的。”
李攸皺了皺眉,沉下臉來,面上的紅意早已消失不見:“傳到你們那兒了?!誰傳的?!”他意識到春瑛說的,跟他心裡想的,可能並不是同一件事。
春瑛眨眨眼:“人人都這麼說呀?是十兒回浣花軒時,從其他人那裡聽回來的,難道有什麼不對?”說罷嘆了口氣:“不過我們實在探聽不到,究竟是哪位姐姐,本以為是胭脂姐姐的,但是她又一直跟在太太身邊,很久沒她訊息了,聽起來不像。”接著好奇地問:“三少爺,你定了哪一位呀?”見李攸仍舊沉著臉不說話,便拍手笑道:“是我多嘴了,其實浣花軒的姐姐們都是三少爺親自挑選了留下來的,自然不管哪一位都能叫您稱心如意,是不是?”
李攸哼哼兩聲,沒說話,他當然不能承認自己看走了眼,以為自己是獵人,能把那些個小兔子小綿羊掌握在手心裡,閒時拿它們開心一下,卻沒想到終日打雁,一朝叫雁啄了眼,竟然被一隻披了兔子皮的狐狸拿捏住了,事事不得順心。他心下暗惱,卻又不肯因此發火,叫人知道自己的窘境,便板起臉道:“天不早了,我且回府裡去,明兒再來!”說罷便朝周念拱拱手,轉身走了。
春瑛在後頭偷笑,周念無奈地低聲道:“惹惱了他,你就不怕他為難你?”春瑛抿嘴一笑:“他不會的,雖然有時候會發脾氣,有時候會算計人,但他其實挺心軟的,我的話又不曾真的冒犯他,還順便透露了訊息,他怎會惱我?”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