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慢慢地轉化為優勢,在不知不覺間,已圍困住宜君的大龍。宜君一味猛攻,等發現自己落入圈套時,便有些手忙腳亂,左支右絀,最終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挽回大局,只得把手中的棋子扔回罐內,洩氣地嚷道:“我輸了!”
霍漪笑眯眯地說著“承讓”,示意春瑛收拾棋子,才大方地道:“我也愛吃那花果茶,正想著叫春瑛閒了再煮一回,不知大表嫂、二妹妹、三妹妹可有興致前來品嚐?”
宜君又是咬牙,又是笑地說:“表姐,我真是拿你沒辦法了!”然後推了推妹妹:“聽見了沒有?表姐請我們去做客呢!”
惜君彷佛剛剛從沉思中驚醒,嚇了一跳:“咦?啊,是!多謝表姐。”
宜君皺眉:“你又在發什麼呆?!都跟你說過多少回了?要好好聽人說話!”
宜君縮了縮脖子,小小聲說:“是,二姐姐……”
宜君的眼神看起來快要打人了,荊氏忙去拉她,霍漪在一旁笑看著,忽然望見有個年輕女子走了過來,穿著一身水紅褙子,卻是二少爺的通房織畫。
織畫走到亭前,有些怯怯地望了望亭中,躊躇著不知該不該開口。霍漪看了春瑛一眼,便垂下眼簾,春瑛只得代替她提醒宜君:“二小姐,似乎有人找你。”
宜君轉頭去看,皺著眉問:“怎麼是你?有什麼事情?!”
織畫驚喜地走上前來施禮道:“二小姐,姨娘讓你去呢,她說……她說……”怯怯地偷看了荊氏一眼,“她說有要緊事跟你商量。”
宜君不耐煩地揮揮手:“沒瞧見我正忙著麼?!有事等我回去再說!”便不理會她了,只是扯了扯春瑛的袖子:“這回要煮的茶,方子跟上回不一樣,行麼?你說過有許多配方的。”
春瑛笑著回答:“行,二小姐想要喝什麼樣的?只是這時節的果子不多,許多茶都做不了。”
她們在這邊興致勃勃地談著花果茶,織畫那頭卻急得不行,忍不住再開口叫:“二小姐……”
“你還在這裡做什麼?有事就說!”
“姨娘要說得是……是……”織畫再偷看其他人一眼,一咬牙,“是二少爺!方才侯爺跟太太商量,要把二少爺接回來呢!姨娘特地請您去商量這件事!”
宜君猛地站了起來,驚喜過後,卻又有些茫然。這個二哥自從那年科舉失利,便漸漸失去了祖母和父親的歡心,後來又接連惹出種種事端,還訂了一樁高攀的婚姻,可過沒多久,便為了一個不知真假的傳言,被送到城外田莊上去了,除了姑母去世時趕回來奔過喪,便一直在外頭。她起初是很難過得,畢竟這是她的親兄長,又一向疼她,可是時間長了,她幾乎已經將他忘在了腦後,現在,他終於能回來了嗎?是僅僅暫住幾天,還是永遠留下來了呢?
想到這裡,她也沒心情再玩下去了,忙向嫂嫂和姊妹們告罪,便隨織畫走了。留下荊氏、霍漪等人在原地,心中卻是各有思量。
春瑛暗暗皺眉,才過了三年清靜日子,二少爺又要回來了?
第四卷 淑女 第一百七十章 不安的南棋
亭中眾人安靜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荊氏先打破了沉默:“真是的……”頓了頓,又笑道:“二妹妹的脾氣還是這樣急躁,三妹妹只是太過靦腆了些,她看不慣好好教導就是了,偏偏要罵人,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她是在欺負妹妹呢。那織畫怎麼說也是她二哥的屋裡人,還曾經懷過她的小侄兒,雖說後來沒了,身份到底跟別人不一樣,她怎的還把人家當小丫頭似的呼來喝去?”
惜君低著頭不敢說話,霍漪只是面帶微笑地低頭盯著棋盤,春瑛眼珠子一轉,便裝作很有興趣似地湊過頭去看,場面一時冷了下來,不到三秒,荊氏身後的大丫頭香玉便開口笑道:“奶奶,二小姐一向是這個脾氣,最看不慣別人說話扭扭揑捏,蚊子哼哼似的,她那樣一個爽利人,見了織畫這樣呆呆的,又不會看人臉色,半天說不到點子上,自然要生氣。”
月牙兒斜了她一眼,臉色沉了下來。荊氏卻笑著輕戳惜君腦門,道:“可聽見了?往後說話行事大方些,你是我們侯府的千金小姐,誰還敢欺負你?總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別人一見,便先看輕了你三分。別怪你二姐姐罵得狠,她也是為了你好。她雖嘴巴刻薄些,其實心裡軟和著呢,有什麼委屈,你都別往心裡去。”
惜君低頭小聲應是,月牙兒在後頭見了,暗暗跺腳。
荊氏見這個小姑子仍是老樣子,看起來是很難改了,不由得在心中暗歎,疑惑太太安氏為何總誇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