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處,我們可不會輕饒,不管有什麼人替你撐腰,你也休想得了好!可記清楚了?!”
這算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嗎?春瑛乖乖應了是,見三人都沒別的話交待了,才小心地告退下去。
一個有些眼熟的小丫頭領她到房間去,春瑛記得從前在太太院裡見過她,便跟她搭起了話。那小丫頭高興地道:“原來你認得我?我不大記得了,不過我的確是從太太院裡過來的。我在那裡原本是掃地的,來了這裡,只需要給人傳話送東西,輕省多了呢!對了,我叫桑兒,你叫什麼名字?”
“叫我春兒吧。”春瑛道,“侯府派了很多人過來嗎?我方才一路走過來,覺得大多數人都有些眼熟,只有幾位嬸子是生面孔。”
“你猜對了!”桑兒左右瞧瞧,“她們都是表小姐從家裡帶來的,就跟錦繡姐姐和玲瓏姐姐一樣,聽說外院還有聽差。你說咱們侯府的人多的是,她們為什麼要帶人來?”
大概是因為自己人比較好使喚?春瑛沒作聲,一直跟著桑兒來到西南角的一個房間門口,後者說:“就是這裡了,聽說你是浣花軒來的?這裡也有一個是那兒來的呢。我還要去做活,你自便啦?”
春瑛笑著送走了她,推門進屋,立刻便驚喜地叫出聲來:“十兒?!天哪,原來你也來了!”
十兒正坐在床腳做針線,聞言抬起頭來,也愣了愣:“春兒?”臉上迸出喜色,把繡棚一丟,便撲過來:“春兒春兒!太好了!我早聽說你回家了,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才能回府裡來呢!”
春瑛高興地拉著她的手,急切地問起了對方別後的經歷,十兒眼圈紅紅地道:“你那日出去了就沒再回來,晚上聽說你摔成重傷,被送出府去了,可嚇死我了!後來我回了家,卻沒聽說你的訊息,還以為你出了事呢!你這小沒良心的,傷好了也不捎個信回來!”說罷還輕輕打了春瑛幾下。
春瑛苦笑道:“我那時……不方便捎信給你,而且我剛回家沒兩天就進府了。讓你擔心,對不起了。”
十兒呸她一口:“哪個要聽你這些話?我不管,得了空你得好好做幾道菜給我賠罪!還有夏荷,她天天念著你呢,可憐她如今一個人留在浣花軒,晚上也不知道會不會怕黑。”
春瑛只有答應的份,又問起她怎麼會被選到晚香館來,十兒便撇撇嘴:“明面上是因為我做事勤快人又伶俐,實際上都是曼如搗的鬼!我和紫藤她們幾個平日裡跟她不大對付,她巴不得把我們送得遠遠的呢!這不,叫她心想事成了!”她抓過春瑛的手:“你聽我說,曼如不知為什麼,好象以為你已經死了,話裡話外都在替你可惜,可憐你。我們都不信她,如今你活生生地坐在這裡,更是說明她那都是瞎話!等你見了她,可得好好教訓她一頓!”
春瑛心裡有數,笑著點點頭。正聊著天,她忽然看到有個丫環從窗外走過,便問十兒:“那不是太太院裡的玉蘭姐姐麼?她怎麼在這裡?”十兒冷笑:“不但她在,連南棋姐姐也在呢,真是香的臭的混一塊兒去了。”頓了頓,才正色道:“這回太太院裡一共過來兩個二等丫頭,四哥小丫頭,還有好幾個婆子。我們院裡只得我一個,又跟她們處不來,正悶得慌呢,你來了正好,我這屋子還有一張空床,你索性跟我住得了。”
春瑛笑著應了。兩人合力收拾好床鋪行李,又說了還一會兒閒話,才有個眼生的小丫頭來傳話:“你是路春兒?青姨娘說,叫你吃過午飯就上她屋裡去,她有話問你。”
春瑛知道那就是母親和盧嬸所說的“青鮫”了,正是自己在晚香館的最大靠山,忙應了,又從包袱裡翻出母親準備的小禮物,打算要好好表現一下。
老實說,她心裡有些七上八下的,原本按母親的說法,姑太太和表小姐對自己的態度應該還算友善才對,可剛才的情形,卻完全相反,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春瑛不明白哪裡出了問題,李攸卻明白得很。他瞪著眼前猶自微笑著的曼如,冷冷地摔下名冊:“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把我要的人送到姑母那兒去了?!”
曼如輕輕拾起名冊,柔聲道:“我不明白三少爺的話,你叫人挑丫頭,難道不是為了送到晚香館去麼?我見你不在家,外頭又催得急,才替你遞的話,怎麼?難道外頭弄錯了人?”
李攸冷笑:“人倒是沒弄錯,地方弄錯了!你已經把十兒送了過去,還不知足?我要挑人上來補缺,你又給我送走了,我既不知這屋裡是誰做主!”
曼如笑臉一僵,有些不自然地道:“三少爺,你不是常說咱們院裡人太多了麼?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