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從跪倒的人群裡擠出一個後生,縮頭縮腦地彎腰走過來,小聲道:“大少爺生氣了,把我們租的地都收了回去,全家人實在找不到別的營生……”
胡飛這才想起來,他的奶孃,其實原本是胡家莊上的佃農,並不是家生奴僕出身。他原本也恨過奶孃在他母子遭逢大難時袖手旁觀,卻沒想到連娘也沒能逃過兄長的魔爪。
他苦笑道:“我如今卻沒法為奶孃做什麼了……奶孃若有體已,便買兩畝薄田度日吧,我想這應該不成問題吧?”佃農不是家生子,就算沒了田地,或是租別家的地,或是做小生意,都不成問題,他記得奶孃家境並不算太差。
奶孃卻傷心地哭起來:“我的小飛哥,難為你到如今還想著奶孃,可是……”她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終究還是說了實話:“我們一家四口,連我兒子媳婦和孫子……如今都賣進胡家了……”她兒子小聲補上一句:“實在是沒法子,我爹生前治病欠了很多銀子……”
胡飛臉色變了變,嘆了口氣,輕輕鬆開扶住奶孃的手,淡淡地道:“既然奶孃一家都有了營生,還來找我做什麼?實話說,若是你們沒賣進胡家,我興許還能給兄弟夫妻倆找個差事,但如今……我對你們一點用處都沒有!”
奶孃滿面羞愧地伏在兒子懷裡哭,她兒子也一臉難色,似乎不知該怎麼開口。先前那老僕便道:“二少爺,是大少爺命人將我們找回來,說是……要我們求您離開京城……別在京城裡做生意了……他說我們是幾十年的老人,您又一向敬重我們……所以要借我們這幫人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