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請他吃碗酒,那衙役的視線在噴香的菜餚上打了個轉,又狠狠地吸了一口酒香,才硬下心腸道:“我還有整整兩條半街的人家要通知呢,哪裡有空吃酒?”又在那酒瓶子上望了幾眼,方才轉身去了。
春瑛關好門回來,便跟眾人議論起那盜賊的事,魏婆早從市場上聽了無數小道訊息,巴不得找人分享,魏公卻只顧著吃菜喝酒,又勸胡飛。胡飛只得推說飯後還有正事,勉強喝了四五杯,方才脫身。
與伍笛的交易非常順利,次日一早,胡飛便用借來的馬車裝了大半車粗白布出了門。
春瑛留在家裡整理剩下的細白布,挑出一匹細軟些的,打算給胡飛和魏公魏婆做幾件新中衣,卻又免不了想起離京已久的父親與二叔。他們這一去便是大半年,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呢?
她發了一會兒呆,才想起針線籃子還在家裡,忙起身去取,忽然瞥見巷口有人影一晃而過。她還以為是路人,並沒在意徑自進了家門取來籃子,正要鎖門時,忽然感到一股大力從後方襲來,她機警地往旁邊一避,左肩卻一陣巨痛,接著便被迅速按到門邊的牆上,身後傳來男子的粗聲:“說!這裡是不是住了個姓胡的後生?!”
(猜猜這是誰惹來的?)
(分卷杯具了,新增失敗,這其實是第四卷“淑女”的第一章……)
第四卷 淑女 一百二十六、麻煩
春瑛心裡咯噔一聲,拿不準這人的來路,便裝作怕痛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救命啊!來人……”話音未落就被那人一把捂住嘴巴。
那人有些慌張的四周望望,才惡狠狠地道:“臭丫頭,你要是再敢亂叫,看我不打死你!”
春瑛只是不停地掙扎,重重咬了他的手一口,趁他痛得縮手時,迅速躲開,便張嘴大叫:“來人哪!有強盜呀!快來人哪!”
那人驚慌些抬頭作勢要打,卻聽到附近響起了腳步聲與人聲:“怎麼了怎麼了?是誰在喊有強盜?”“好象是狗尾巴衚衕裡傳來的,聽起來象是春姐兒的聲音。”
春瑛忙邊躲邊大喊:“快來人哪!強盜在這裡!”見那人要逃,隨手撿起一塊碎磚便扔過去,正中那人的後背,那人吃痛,惡狠狠地回過身:“死丫頭……”拳頭便要送上來。
街坊們已經聞聲趕到,為首的大漢一見便高喊:“快住手!”然後飛奔過來要制住那人,那人用力掙開他,便想衝出去,沒想到後頭跟上來的街坊們已經拿著掃帚鋤頭鍋鏟等物侯在巷口,氣勢洶洶地把他逼了回來。
春瑛趁機躲回二叔家的小院,關緊了大門,高聲喊道:“各位大叔大嬸們,這人一見我便拿拳頭來嚇人,還不許我出聲叫喚,也不知是什麼來路。說不定就是官府正在抓捕的那個盜賊,咱們快把他送官吧!”
眾街坊見那人滿臉橫肉,又黑粗壯實,正符合想象中“惡人”、“罪犯”的形象,都紛紛贊成。方才那大漢便站出來喊:“呔!你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何到處為非作歹?!還不快快從實招來?!”
那“歹人”眼珠子轉了幾轉,便昂頭道:“哪個是盜賊?休得胡說!我是來要債的!這丫頭家裡欠了我許多錢不還,我上門來要,她就胡亂喊人。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要替她出頭,是不是也打算替她出銀子?!”
他滿以為自己這麼一說,眾人必會退卻的,這一招他已試過兩回了,非常湊效,卻不料在場的街坊都用懷疑的目光盯住他,絲毫沒有上當的跡象。
春瑛忙道:“哪個欠了你的錢?你倒說說,我姓什麼?若是我家欠了你銀子,你上這裡來要什麼債?!我不過是來走親戚的,你蒙誰呢?!”
那大漢也道:“可不是?春姐兒是來替路二看房子的,咱們大家都心知肚明。你這賊人,休要胡亂攀扯!”又叫喊人群中的幾個男人上來幫忙捆人,要把“歹人”送官。
那“歹人”又慌了,忙分辨道:“原是我說錯了,是那丫頭的哥哥欠了我的錢,我知道她哥姓胡,別綁別綁!”
這回用不著春瑛爭辯,街坊們自己就笑了,一個婦人啐道:“胡小哥向來最有信譽,怎會欠錢不還?他與春姐兒又不是兄妹,你連他家的情形都弄錯了,還想說什麼大話?”另一名婦人拿著鍋鏟警惕地打量“歹人”:“他定是官府要抓的那個竊賊!官爺不是說了,那人連尋常人家都不放過,把人家的錢財通通透光,害得人傾家蕩產麼?這人定是事先打聽過各家的情形,知道胡小哥不在家,便來打他家主意。他原是生人,自然弄不清楚,聽得春姐兒叫哥,便以為他們是一家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