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哪有那麼傻的人,做了壞事會滿口認賬,王爺為何不信證據,而偏信老四媳婦呢。不是妾身與老四媳婦過不去,而是這麼多證據都表明了是她,叫妾身不得不信。
王爺,還是在你心裡,老四與老四媳婦真的比小五、小五媳婦要重要很多,小五的孫子難道就不是你的孫子了,你就不心痛他的無辜。妾身進門這些年來,自問事事處處為王府著想,可是小五與他媳婦是我嫡親的兒子與兒媳呀,你怎能讓我眼睜睜看著他們受了委屈而不聞不問,妾身便是再賢惠都做不到。
小五媳婦還在床上躺著,小五這幾日都像變了個人似地,這些於王爺而言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即使王爺不在乎,好歹看在國公爺的份上,給小五兩口子一個交代。不然長此以往,這府裡還有什麼規矩,還有什麼對錯,都由著自己胡來算了。”
她像是氣極了,中間停頓了兩次,一口氣上不來的樣子口面色青白,眼圈又黑又濃,不復往日的光彩熠熠,看著王爺的目光裡有失望有不甘有傷心。
王爺被她說得又羞又臊,在這件事情上自己確有處置不當的地方,傷了小五兩口子與王妃的心。但他心裡,還是禁不住問自己一句:真的證據確鑿嗎?
不過,此情此景,王爺只能說:“把老四媳婦帶下去,等本王與太妃娘娘商議之後再作決定。”
大家都以為這一次四少夫人是徹底完了,伺候的人手腳利索不少,上來就要拿人。太妃欲要喝止,卻不能,那樣就真的如王妃所說偏心了。至少還有機會,王爺沒有一口就說了處置的結果。
幾個婆子都是王妃手底下的人,上來就要去揪風荷。
門外傳來震天的馬嘶聲,七八匹駿馬居然直接衝進了王府正院,來到了正房。
一身黑衣的杭天曜躍下駿馬,鞭子一甩,朗步跨了進來。隨即,有六個同樣黑衣的人整齊劃一跳了下來,他們身後卻有一個白衣飄佛的男子,是永昌侯府小侯爺一一韓穆溪。
“我今日倒要看看,誰敢動我娘子一指。”他滿面風塵,眉目間全是陰鬱沉怒之色,聲音低沉喑啞,有強忍著的忿然。背對著陽光,能模糊看到他青黑的臉,有稀疏的鬍子茬,高大的陰影投射在地上,如一張巨網。
風荷忽然發覺自己喉頭髮緊,有想哭的衝動。
第七十九章 夫妻聯手
那一刻,他身上的陽光刺眼而明亮,像籠了一層金光,浮動在人的心間。有細碎的斑駁的影子投到風荷心上,留下一小團模糊的黑,又如夏日黃昏那習習的風,搖曳著滿池碎荷,有悠遠的安寧。
杭天曜不是傳說中那個白馬王子,無論是他的馬還是他的人都是黑的,當他走近時,還能看到青黑的眼圈,甚至有零落的血絲。他不是平日那個浪蕩公子哥,沒有了錦衣華服,嬉笑閒散,他渾身上下與平常人家的護院侍衛沒有多大的區別,只是凜然生威的氣勢將他完全隔絕開來,讓人知道他到底不是尋常人。
那個女子,巧笑倩兮的玉立在那裡,望著自己的眼睛有款款的笑意,她終究還是歡喜自己回來的吧。沒有他,她同樣可以度過一次又一次難關,但他第一次有了那種不捨的心情,他不想看到她永遠淡定的笑,他寧願看到她在自己懷裡哭,他想讓她的心有停留的地方。
杭天曜微笑地執起她的手,撫了撫她鬢角的碎髮,輕道:“不慪氣了,好不好?”
風荷只是一刻的失神,很快恢復了過來,她差點忘了他們倆之前還鬧得轟轟烈烈呢,怎麼能說和好就和好,她還是要與他一起演一場戲。她低眸,隨即笑著仰起頭:“好。”
“咳咳”,太妃知道自己有點不合時宜,不過只要孫子肯回來,願意與他媳婦和好,她覺得自己吃點虧不算什麼,而且孫子好似與從前有些不同了,她恍惚在他身上看到了老王爺。
王爺不得不承認,他剛才看到了自己曾經最疼愛的兒子,不過那僅僅是一瞬間而已,下一刻他就知眼下不是感嘆不是細究的時候,他不悅地迫視著杭天曜,用一貫地冷淡語調問道:“這些日子你都去哪兒了,還知道回來?你難道不知道府裡發生了大事嗎?”
“我這不趕回來了嘛,是呀,我再不回來,你們又要欺負我娘子了。我就怪了,每次我一走,總有人找她的麻煩,是看我娘子年幼敦厚好欺負不成?瞧瞧,這是什麼陣勢,三堂會審,連親戚家都來了,王爺何時連府裡的臉面都不要了?”那個父親,早與他漸行漸遠,現在的只是王爺,別人的父親。
“你,我早知道會生出你這麼個逆子來當初就應該掐死你。”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