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就是,沈雲重新回到【西雅學院】的那一天,就是沈雲稱呼尼頓為“教父”的那一天。
本就吸引了宴會廳內大部分注意力的沈雲,在說出這句話後,驚起了軒然大波。
左手柔情,右手殺戮(11)
聖戈爾家族近十餘年來將家族的重心放在了【西雅學院】,從很大程度上忽視了在帝國版圖內的發展。這就不難看出,聖戈爾家族對帝國的忠誠開始打折扣了,【聖伯龍皇室】自然不樂意看到這樣的局面,可是聖戈爾家族的所作所為也無可厚非。對聖戈爾家族進行打壓?聖亞丁都撂擔子不在【西雅學院】之外的地盤上混了,也稱不上背叛【聖伯龍皇室】,沒有爭權奪利,有必要打壓嗎?而且聖戈爾家族的底蘊,不是說打壓就能打壓的。如果說聖戈爾家族是牆頭草,那也是一根【聖伯龍皇室】和【西雅學院】都搶著要的牆頭草。【聖伯龍皇室】向要對聖戈爾家族表達什麼意向,必須要考慮到【西雅學院】的態度,【西雅學院】同樣如此。更為重要的是,兩者向聖戈爾家族表達意向,真正有資格給予回應的,還是聖戈爾家族本身。
但是總體來看,聖戈爾家族和【聖伯龍皇室】以及【西雅學院】都有著曖昧不清的關係。聖戈爾家族的徽章上,貼有一張陳舊的屬於【聖伯龍皇室】的標籤,同時也貼有一張嶄新的屬於【西雅學院】的標籤。某一天興許會撕下其中一張,但絕對不可能輕易撕下,其中必然有一個三方非零和博弈的複雜過程。
可是現在,沈雲已經伸出手,想要抓住教廷這顆大樹下的某根藤條了。偏偏這根藤條是被【西雅學院】處決的聖切斯特唯一的教子,毋庸置疑,這個時期的尼頓,身份敏感之程度絲毫不亞於一名紅衣大主教。暫且不論沈云為什麼要選擇一名身份敏感之程度不亞於一名紅衣大主教,在教廷的發言權卻小得可憐的尷尬角色來帶領他走進【聖烏爾班教廷】的門檻。沈雲在這個時期放話要接受主的教誨,本身就是一件很難讓人接受的事情。
沈雲作為聖戈爾家族的既定繼承人,按理說根據聖戈爾家族未來十年二十年的走向,應該在對【聖伯龍皇室】保持必要的尊敬的同時,不遺餘力的討好【西雅學院】。可是沈雲竟選擇向【聖烏爾班教廷】示好,這其中難道有什麼隱秘情報?難道聖斯特坦丁和聖保羅的死,沈雲是知情人?這是不是預示著失去聖斯特坦丁的【異端裁判所】將會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中,而教皇一系將一飛沖天?
諸多猜想在眾人的腦海中浮現,幾個月的相處,在場的眾人都不會把沈雲當成傻子。沈雲自進入【西雅學院】後接二連三的動作,都在無形之中彰顯了他的強大,哪怕是懷疑論者,也願意跟著沈雲去做一些收益和風險不成正比的“傻事”,因為【西雅學院】最近流行著這樣一句話:“跟在奧古斯都教授的身邊,就是在撿取通往榮耀之門的籌碼。前提是,在你撿取籌碼的時候必須彎著腰。”
左手柔情,右手殺戮(12)
在放飛的想象和彼此之間的輕聲細語中,安琪兒款款走到沈雲身邊,在遞給沈雲一杯晶瑩剔透的葡萄酒後挽住他的手。然後兩人心有默契的向大廳四周舉杯,等所有人都舉起了酒杯後,兩人微笑著小飲一口。
安琪兒鬆開手,接過沈雲手中的酒杯,禮節性的向四周點頭後,又緩緩走開。
兩人之間這樣的動作似乎除了印證兩人之間的良好關係之外,再也沒有多餘的意義。可是別忘了,這是什麼場合,作出這些動作之前,沈雲又說了一些什麼話。
如此一來,明眼人都看得出沈雲的一言一行,都是被聖戈爾家族所認可的。絕不是一時興起心血來潮。
沈雲雙手自然垂擺,似道出家長裡短一般說道:“在前天晚上,我接到來自於【理事會】的一項任命書,任命我為新一屆的巡視長。那麼,這意味著我至少要在【塔納莫城】之外的帝國版圖內生活三年,或者說流浪三年。這也許值得慶幸,因為在接下來的三年之中,我有權利進入帝國任何一位大貴族的府邸,並受到他們的款待。讓我無奈的是,這份任命書上,附帶了一份調查報告,報告指出,在我進入【西雅學院】的四個月中,間接或者直接死在我手上的學生和老師,在三千左右,其中有據可查的貴族子女近兩千。我甚至在想,難道【理事會】是因為擔心在未來幾年後整個學院只剩下一間授課室內有學生,繼而把我支開嗎?還是他們覺得,在我踏出學院的大門之後沒有足夠的仇家找我談話?”
眾人報以一笑,內心則無可抑制的掀起了滔天巨浪。
巡視長,這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