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還未來得及爬起來,便聽見如獅子吼一般的咆哮聲,鋪天蓋地而來,“我當初是如何交代吩咐你的?!你居然出這樣的紕漏,陳慶,你真的很該死!你知不知道那可能是我最後一個孩子了!”
葉致遠將那個“死”字咬得很重很重,似乎,恨不得立刻把他給咬碎,讓他當場斃命。
“葉少,對不起!請責罰!”陳慶跌落在地上,表情卻是一如既往的堅定,他的命是葉少救得,他曾經說過他想要拿去什麼時候都可以,他已經多活了這麼些年,已經夠本了,他只求他可以善待他的母親,不要將他犯的錯遷就於他的媽媽就行了。
身後的四個人不是第一次見葉致遠發火,但還是第一次看見葉致遠對自己的兄弟動手,他們站在一起看著如此駭人葉致遠,連呼吸一下都不敢太用力。
葉致遠紅著眼眸,瞪著陳慶半晌,然後拼了全力,奮力揮了他身邊最近的一個保鏢一拳。只見那保鏢一個趄趔,重重地摔在陳慶的旁邊,痛苦不堪,嘴角流著血漬,卻不敢抬手擦掉。
葉致遠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然後憋著怒氣,重重坐沙上。
“少夫人現在的情況怎樣?究竟是哪裡受了傷?”揍了兩個人,葉致遠稍微解氣了一些,不過,胸腔內,依舊燃燒著熊熊的不能泯滅的怒火。
他真的好後悔五年前會放過顏聖翼,不然也不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有誰知道他的苦,他本就陪不了寧靜太多的時間,他只希望她可以開心下去,那麼孩子便是她活下去的動力,可如果連孩子都沒有了,他不敢保證會直接宰了顏聖翼,他才不會管他在法國還是美國多大的勢力呢?
陳慶皺了皺眉,他的呼吸變得很重,要知道葉致遠剛才真的是用了狠勁,但他不怪他,這件事是他的錯,他太疏忽了才會造成寧靜的受傷。
陳慶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挺著背後那斷骨的痛,站直在他面前。
“醫生說少夫人有流產的跡象,但幸好我們送去醫院及時,現在打了保胎針,大概休息幾天就會沒事,但以後絕對不能再受刺激!”
聽見流產這兩個字,葉致遠胸腔的怒火,像被澆少了油脂,燒得加肆意,加狂妄。
“現在醒了嗎?”葉致遠雙目噴射著讓所有人都為之顫抖的寒光,他們從來沒見過葉致遠露出那般駭人的冰冷的眸光。
陳慶皺了皺眉,休息了一會兒,呼吸才調得平和一些。他淡淡的,卻又帶著畏懼地望著葉致遠,“還沒有醒,我媽在醫院守著。”
“醒了第一時間給我電話。”葉致遠冷冷的勾了勾唇,眸底一片寒冷,“顏聖翼呢?”
他的聲音很冰,很冷,不摻有絲毫除去仇恨以外的感情,讓聽者不得不產生一種幻覺,那就是魔鬼突然降臨他們身邊,要將他們全部毀滅。
“他和沈小愛一起離開,應該是回法國了,他在法國是最大黑幫的首領。”陳慶趕緊回答, 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惹怒他。
“最大黑幫的首領!”葉致遠淡淡地掃了陳慶一眼,才挑了挑眉,嘴角也漸漸勾起了好看的弧,後緩緩說道,“你怕了嗎?”
“沒有。”陳慶站直身子,筆直的讓軍姿都汗顏幾分。
他不會害怕,僅僅是一個顏聖翼他才不會放在心上,只是當時的情況,廝殺下去對寧靜一點好處都沒有,所以他才會放走顏聖翼和沈小愛。
“很好!”陳慶跟在他身邊多年,葉致遠對於他的忠心是十分清楚的,他知道放走顏聖翼一定是他考究之後的決策。
“那葉少現在要怎麼辦?”
“殺了他。”薄唇輕啟,只有三個字溢位。
他可以不計較他傷害他的事,可是他不能不計較他傷害寧靜的事。
那是他最愛的女人,他都捨不得說一句重話,他怎麼敢?
而此時,一架飛往法國的私人飛機上。
沈小愛雙手捶打著顏聖翼的胸膛,可他沒有絲毫的懈怠,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的纖腰,將她緊緊的扣在懷裡,任憑她那毫無重量的拳頭落下。
“顏聖翼,你個王八蛋!畜生!你怎麼可以,那是葉致遠啊……”
“為什麼,為什麼要了他的命?”
“都怪你,如果沒有你,我不用離開他,如果沒有你,我也不會失去他,如果沒有你,我們會是多麼幸福,你知道嗎?可是,偏偏是你,你毀了我所有的幸福?你口口聲聲說愛我,那是愛嗎?那是霸道的佔有?”
“你去死,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你?為什麼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