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您說的,這京中誰不認識白大爺啊,您貴人事忙,自然不記得我,我是劉武的老婆,跟著劉武送菜去白府的時候見過您……”說著劉大娘就靠上前來,想跟這位她嘴裡的白大爺再套套近乎。
抬頭看熱鬧的劉小二輕輕撇了撇嘴,繼續低下頭炸自己的油條,作為同是姓劉的他而言,巴結人實在不是做的來的,所以他就沒有自己的叔叔劉武那樣的好命,能攬下給白府送菜的差事,而只能守著這個小小的早點鋪子。
他的心裡還在想著那個小姑娘,如此俊俏靈巧的小姑娘,怎麼會出現在菜筐裡?
就在那被稱為白大爺的男子對劉大娘有些厭煩,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劉武是誰的當口,一個小廝輕聲將他的思緒打斷,“三管事,這個筐子是空的!”
他連忙回過頭來,檢視了一下竹筐,不由冷冷的“哼”了一聲,一腳將那隻礙腳的土豆踢到一旁,這才衝著幾人道,“沒錯,是這裡,走!”
說著一揮手,帶著幾個小廝急步往西面而去,只留下還在那裡等待他想起誰是劉武的劉大娘。
看著幾個人遠去的身影,劉小二用沾滿油漬的抹布擦了擦手,撿起地上的油條,輕輕吹了吹,幾口吞到了嘴裡,只覺得鬆脆鹹香。他笑咪咪的衝著對面的劉大娘道,“嬸孃,人都走了……”
“呸,什麼東西!牛什麼牛,再怎麼樣也不過就是個奴才,還不如咱們!”劉大娘的臉上透著氣憤的紫紅,衝著西面吐了口唾沫。
西面的巷子口,三管事一面跑一面喘著氣,“快、快抓住她!”他的手指指向前方,不遠處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俊俏的身影。
哎,真是笨死了,怎麼跑到那條死路里去了!害得這麼快就被追上來!論鬥心眼自己不見得輸給誰,但這路痴的毛病恐怕到死都改不了!白槿腹誹著回頭看了一眼,腳下卻是不敢有半點待慢。
只是,這個三管事,怎麼會這麼快就發現自己不見了?難道是巧兒那邊出了事?哎,巧兒那個傻丫頭,定然又被人算計了!想到巧兒可憐巴巴的眼神,白槿又覺得生不起氣來。
眼看著出了巷子,左拐右拐又入了一條小街,白槿卻還是沒有把追來的人甩掉,誰叫她現在只是個十三歲的小女娃,就算是學了數年的跆拳道也沒有施展的本事。
又聽到三管事的聲音,她心中著急的回頭瞅了一眼,不想腳下一滑,就往前載去。
“媽呀!”白槿輕呼一聲,就在她以為跌倒在地的時候,卻撞上了一個溫暖的肉牆。
抬起頭來,眼前之人是個年輕的男子,顯然他也吃了一驚,但他依然和氣的抓住了白槿的肩膀,讓她不至於跌倒在地。
白槿卻不由睜大了眼睛,眼前的這個男子約十七、八歲的樣子,生得十分白淨,身上雖只穿了一件質地極為一般的華服,卻自然而然有一股世家的氣質,頗有幾分威儀。
且他身材高挑,左手拿著一本半舊的書冊,右手扶著自己的肩,白槿只覺得眼前一亮,愣在了那裡,腦袋裡空蕩蕩的。
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樣貌雖然稱不上多英俊,但仍讓白槿這個來了不過十多天,每日裡見的不是管事就是小廝的穿越者有種獵豔的驚喜。
第一卷玉屏風 第二章公子
金色的朝陽映在白槿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桃花美目風流婉轉。從下人房裡粗糙模糊的銅鏡裡,白槿知道自己並不醜,卻從沒把漂亮這兩個字跟自己聯絡起來過。
眼前公子的卻是眼睛一亮,“小姑娘,你這是怎麼了?”略帶磁性的嗓音,讓白槿從發呆中清醒過來。
男子並沒有發現白槿的異樣,他低頭看著眼前發呆的小丫頭,露出和藹的笑容。
白槿還沒有開口,就聽得三管事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快追!她轉進那條路上了!”
“我、我……”白槿不知道怎麼解釋,難道實話實說?說自己是白府的丫頭,因著不想做奴才,所以逃了出來?後面的這些人就是來捉自己回去的?
看眼前這位白淨的公子,明顯一股世家子弟的氣度,作為同樣是高高在上的地主階層,可會幫自己?
只是沒有等白槿說出口,那白淨男子便似乎明白了,他向右一閃,露出一個大大的藤條編的箱子,箱子中只放了兩本書,藏個大人有點難,但以白槿的身材綽綽有餘了。
“姑娘若不嫌髒,可以……”
男子的話沒有說完,白槿就咪起了桃花眼,衝那男子笑了笑,麻利的跳進了箱子,還順手將蓋子蓋上了。她心裡嘀咕著,這位公子哥慢條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