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偉不用想也知道,雷萬鈞做這件事不會留下任何痕跡。除非是老五多長了個心眼,當時將雷萬鈞的電話錄了音。可那是不可能的事。
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安天偉的心裡莫名的有些沉痛。
對於雷萬鈞,他起始並沒有特別的討厭,即使在雷萬鈞背叛了掃鬼行動組之後,也可以理解成雷萬鈞為了自己的前途進行的一場賭博。
既然有情可原,安天偉並沒有將雷萬鈞恨到那樣的程度。
可是現在的情形已經與過去完全不同。這已經不是他恨不恨,而是不得不恨。
一個人無論有多麼充足的理由,也不能將魔爪伸向自己的戰友,這是底線,絲毫不能逾越的底線。越過了這個底線,則為生死之敵。
安天偉無聲的站起身來,在房間緩慢而沉重的走著。腳底下發出來的聲響,一聲一聲彷彿扣擊著什麼。
老五也不再說話,只是用眼睛緊張的看著安天偉。他的生死現在掌握在安天偉的手裡,他不得不緊張。現在他將該說的和不該說的全部都說了出來,已經沒有任何底牌,就如同一個等宰的羊羔,默默而緊張的等待著最後的審判。
卞棟樑的心情也極為沉重。
他的心思沒有安天偉那麼多,因為陸為民小隊一般動腦子的事都交給了陸為民,也養成了這個小隊的隊員們直率的『性』格。
他毫不掩飾自己對雷萬鈞的恨意,咬牙切齒的恨意。但是他不也打擾正在靜走著的安天偉,只將牙齒磨的像破舊的齒輪般咯吱咯吱的響。
卞棟樑手裡拿著的鋼筆突然“咔嚓”一聲被攔中折斷,而他卻渾若未覺。
走了幾步之後,安天偉停了下來,神態上似乎有點疲累,但他的目光卻顯的堅定和凌厲。
“老五,我安某人說話算話。既然你已經將你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那麼這個機會我自然會給你。不過,也不是沒有條件。”
“安隊,你說你說。”
“我現在可以放了你。你知道放了你代表的是什麼意義嗎?”
聽到“放了你”三個字時,老五渾身激動的都顫抖了起來。一朝生死,只隔著一道牆啊。前面一刻死亡的氣息還撲面而來,現在卻立即就感覺到了生機。
“不管是什麼,只要是安隊的吩咐,我都會不惜一切的去完成!”老五此刻就差要對天立誓了。他實在太激動了。
安天偉很冷靜的看著處於激動之中的老五。他知道此刻給老五的這個機會,確實可以救這混淡一命。大凡有重大立功表現的,都可以在將來判的時候減減刑。
老五的罪剛好夠著那個檔,在沒有任何立功表現之下,吃花生米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懸念;可是如果有了立功表現,一般判個緩刑還是有把握的。
如果表現好,由緩刑再到無期,由無期再到有期,這中間雖然要時時有重大立功表現。但老五的這條命無疑是能留下的。
安天偉不急答應老五。老五的身上還有著一些別的秘密,安天偉能清晰的感覺到。
“老五。我想知道你的槍法是在哪兒學的。”
老五一愣。安天偉的這個轉折來的有些突然,讓他一時沒有了準備,不知道如何回答。
“直說就行。我想聽的是實話。如果不是實話,就不用說了。”
“我……”老五猶豫著。
安天偉不發聲,只是看著。老五在由死即生的關頭,還會顯的這麼猶豫的問題,那就一定是大問題。這個問題的『性』質,對老五而言,比之雷萬鈞那件事情的『性』質還要大。
“說!”卞棟樑已經耐不下『性』子,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面上。他現在的心情可是糟糕的很。
“我……說。”老五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
安天偉阻止住正要進一步發作的卞棟樑,靜等著老五繼續交待。
老五接下來的交待,卻著實讓安天偉和卞棟樑小吃了一驚。
老五的槍法確實很有自己的一套。而有著相同槍法的人,並不只老五一個。
“我們那個地方叫黃泉訓練營!”老五道:“我也不知道那個地方的具體位置。每一個從黃泉訓練營裡出來的人,都有著自己的技能。我的槍法也就是黃泉訓練營裡練出來的。”
一個神秘的團體,一個神秘的營地!
“黃泉訓練營裡並不是百分百的人都能畢業。而只有從黃泉訓練營裡畢業出來的人,才有資格活著。”
“你身上的殺氣就是在黃泉訓練營裡練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