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非佛,而是真光頭。他早先年跟著一位走方的大師,因為當時年青還比較純,將那位處於貧寒交困之中的大師照顧的挺好。
他也是後來才知道大師那絕對是一位世外高人,走的是苦修之路,說是要嚐盡人間百苦,方得能遇真我。總之一套一套說的光頭一愣一愣的。
光頭福至心靈要拜大師為師,大師執意不肯,結果就給光頭傳了這麼一篇不帶攻擊屬『性』的清心咒,算是和光頭結下一段善緣。
能到這個基地裡來,主要是因為這邊洪門的一位老鐵介紹,說是這邊缺乏些輔助類的人才,進到這裡可以發揮特長。
光頭進來基地之後,確實有那麼一段時間得了衛生津的重視,但時間一長,清心咒的新鮮勁一過,再發現了光頭其實就會輔助,不會攻擊時,衛生津就將光頭晾一邊。
像光頭這種型別的人才,說要趕走那也不可能,只是得不到最初的重視。光頭在這兒也乾的不怎麼得勁,漸而生出離心。
不過,基地方面是屬於嚴格保密的後勤單位,想來可以,想走費事。現在的光頭,實質上是被困在這兒了。
搞輔助類的人,對於意念的波動特別敏感。在安天偉才進來大兵營時,光頭就已經感覺到了意念的異常波動,只是他道行不到那一步,沒有辦法鎖定意念波動的源頭在哪兒。
只等到安天偉在中意的這排大房子裡不再移動,光頭才順著意念波動的軌跡尋來。
既然有意念波動,而且那種『性』質的波動,光頭懂得並不是善意,便毫不猶豫的誦起了清心咒。
結果,他這一誦,就等於是和安天偉之間展開了一場意念的較量。
兩個人都是野路子,都算是自學成才的人,在意念上的較量卻顯的極為兇險。這種較量,一個不好,就可能讓意念受人所控。
光頭心裡不由大駭。從他學會清心咒以來,還沒有哪一次比現在遇到的危險更甚。他一個輔助類的技能,沒曾想也能引來這麼劇烈的意念攻擊。
無論是『惑』心也罷,清心咒也好,無外乎都是技能,而最本質的東西都是意志的強度。現在直接用最本質『性』的東西進行較量,兩人都陷入到了一種退不得退進不得進的處境之中。
安天偉卻是興奮的,光頭卻是越來越叫苦連天。
從對方那邊傳來的意念,讓他很明顯的感覺著像是開啟了一扇魔獄的大門。
他自己的意念有多少,他心知肚明,在他感覺到自己的意念存量越來越少時,光頭心裡發虛了。
那邊的意念,彷彿是沒有盡頭的大海,竟然一波比一波更加洶湧的朝他撲了過來。
照此下去,他的意念崩潰絕對是遲早的事,有心想要罷戰,可是現在的他連一句求饒的話都沒有辦法說出來。
不是他不說,而是被對方的意念大『潮』壓的喘不過氣來!
當意識裡感覺到又一波意念巨浪撲向他時,光頭心裡發出了一陣絕望的喊聲:“完蛋了!”
只要這個浪頭觸身,他絕對會成為一具沒有意識的行屍走肉,這是馬上就能看見的事,根本就不需要什麼高深的本領來預知。
將最後的一絲意念幾乎是下意識的伸展出去了之後,光頭的最後一點防身之策也用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巨浪觸體。
他索『性』將眼睛一閉,整個人往地上一癱。
可是,那道在他看起來,絕對可以將他撲成痴呆的意念巨浪,突然之間在觸到他的意識之間,便陡然消散無蹤。
光頭四下一看,見到那些哨兵正用一種詫異的目光打量和掃視著他。
打了一個激靈,光頭二話不說,爬起來朝著大房子鞠了一躬,轉身就走。
這一躬是感激對方的不殺之恩。轉身就走則代表著這件事,他不會『插』手,或者說叫沒有『插』手的資格。
才走出不到一步,腦海裡便響起了一道聲音。
“等一下。”
光頭回過頭,看到從大房子裡走出來一位很樸素的青年,在青年的身後跟著的,是三位基地的最高首腦。
光頭瞳孔一縮。這麼年青?
安天偉大搖大擺的從大房子裡走出來,而站在正門方向的哨兵對安天偉卻視而不見,依舊站的筆直的保持著一幅警戒之態。
光頭知道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是這青年的意念欺騙了哨兵的感知。哨兵眼裡此時所看到的,都是眼前的這位青年想要給他看的。
安天偉走到光頭身邊,對光頭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