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的下落,因此對二十多年前這個時間點特別敏感。兩個小時之後,喬江母親和哥哥到了。這回紀堯是在審訊室接待他們的。紀堯將手上的dna報告遞過去:“喬森的親生父親是誰?”喬母明顯一怔,她不知道警察是怎麼知道的,她也看不懂dna檢測報告。趙靖靖點了點下面的報告總結。喬母低下頭來:“這跟小江的死有關係嗎,他不會殺小江的,他都死了十幾年了。”趙靖靖耐心道:“您只要把知道的告訴我們就可以了。”喬母一直低著頭,過了很久才慢慢開口:“小森確實不是喬振親生的。”又道,“我是懷著孕嫁給喬振的,孩子出生之後,他對我們母子不管不問,還動不動就打人。小森五歲的時候,他跟鎮上的人一起出去打工,就好幾年沒回來。”紀堯抬了抬眼皮:“去哪裡,跟誰?”喬母:“新橋縣,跟……跟張志新。”紀堯反問道:“喬森的生父?”喬母慢慢點了下頭:“他們出去之後沒多久,張志新一個人回來了,說他們半路上遇到搶劫的,就他逃出來了。”紀堯看了一眼監控攝像頭,張祥領會,立刻叫人查張志新的資料。喬母繼續說道:“我那時候以為喬振死了,就跟張志新過了幾年,沒想到喬振又回來了。”趙靖靖端了杯水給喬母。喬母握著水杯:“後來,張志新就死了,是被高速路上的大貨車撞死的,沒找到肇事司機。”有人敲門進來,給紀堯一疊資料,關於張志新的,跟喬母的講述一致,他死於十九年前。紀堯盯著喬母,眼神犀利:“你確定不知道是誰殺了張志新嗎?”喬母緊緊握著水杯,手心沁出了汗:“不,不知道。”紀堯不緊不慢地詐道:“兇手就是喬振。”喬母低著頭。這個秘密她守了十幾年,不敢報警,也不敢對任何人說。被警察點破,她突然感到釋然了,好像一直壓在心底的石頭被人敲碎了,只是那些碎渣渣扎得人疼。“我是後來才知道,他們出去打工的時候,根本沒遇上什麼歹徒,是張志新把喬振推下山頂的。”紀堯:“喬振失蹤的那六年去了哪裡,做了什麼?”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喬母茫然地搖了搖頭:“我問過,他不肯說,一個字都不願意透露。後來我再問的時候,他拿著刀,說今後誰敢再問這個問題,他就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