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奇突然問出了這個莫名其妙的話。
海格特偏偏聽懂了,他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指了指上面。
「也不是很確定,他們之間也有分歧。」
海格特又加了一句。
利奇點了點頭,他明白了。青年軍高層對他同樣也有兩種看法,一種試圖把他拉進青年軍,另一種並不急著那麼做,海格特顯然屬於後者,不過從海格特的傳話看來,他承受的壓力應該不小,很可能在青年軍中,第一種看法佔據主流。
說實話,怎麼看待青年軍,利奇一向都很矛盾。
看多了共和國那些陰暗面,青年軍確實讓他有好感,但是莉娜當初說的那些話同樣也很有道理,青年軍這樣的激進組織一旦失控的話,後果非常嚴重。
以前他只感覺到青年軍美好的地方,但是這一次他終於見識到了青年軍霸道的一面,只不過對他還算剋制。
「又打算勸我加入青年軍?」
利奇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是按照吩咐做,願不願意加入是你自己的事。」
海格特並沒有因為利奇的拒絕而感到不滿,他和利奇的關係已經不是外力能夠動搖的了:「不過作為朋友,我還是打算勸你幾句。你現在已經不是一個默默無閒的小卒了,雖然還沒有處在刀鋒浪尖上,卻也是在眾多視線的關注之下,如果不找一個勢力靠一下的話,就算你自己能夠扛得住,你身邊的人呢?」
「就算我加入青年軍又怎麼樣?青年軍敢公然和高層對幹?」
利奇有些不以為然。「我剛剛聽說,任命你為軍團長的同時,上面還任命了另外四個軍團長,兩個是總部的人,兩個是中立派的人。適應該是為了壓制青年軍的勢力刻意安排的吧!青年軍中層裡面有幾個像你這樣的軍團長?你得到這個職位,花費的力氣比別人多幾倍?」
「看來你一點都不懂什麼是勢力。勢力這種東西並不能夠保證把自己人抬得多高,有的時候,勢力大反而起反效果,因為別的勢力會聯手打壓它,讓它的人很難佔據高位。」
海格特說到這裡,苦笑著聳了聳肩膀。那就是他自己,幸好他夠強,所以挺過來了,別人再怎麼打壓,也沒辦法將他壓制住:「不過有勢力和沒勢力攆腰絕對不一樣,勢力最大的作用是作為保護傘,有勢力擰腰的人可能遭到打壓,卻不會被人往死路逼。」
「那可未必,真的那樣的話,就沒有替罪羊這一說了。」
利奇爭辯道。
「替罪羊?」
海格特哈哈笑了起來:「那大多是沒有勢力、或者自以為屬於某個勢力的人。一個勢力的真正成員是不會被輕易拋棄的,除非他的所作所為讓勢力遭受了巨大的損失。要知道,拋棄一個成員對勢力的凝聚力有著極大的傷害,而且這種傷害是無法彌補的,常常會導致勢力的徹底崩潰。」
看到利奇有些迷糊,海格特想起這傢伙剛滿十七歲,雖然天才,但是知識和閱歷都需要時間積累。
「我想起來了,你這個傢伙在學校的時候愛讀不讀的,和你說政治,根本就是對牛彈琴,那麼就換成流氓幫會吧,你對那些應該很熟。」
海格特為了利奇確實花了不少心思,連利奇住學校裡面的情況都調查過:「成功的幫會有兩種,一種是窮的幫會,加入幫會的人,只是希望受到幫會的保護,所以這種幫會必須講義氣,一個人出事,大家幫忙。另外一種是富的幫會,因為油水多,所以很多人搶著加入。加入這樣的幫派,只要能夠爬到一定的位置就吃喝不愁。所謂道義、義氣,在這種幫派裡面絕對看不到,能夠看到的只有利益和關係。上面的人犯了事,常常踢出一個小弟頂罪。你的老家格拉斯洛伐爾好像就是這攘,我沒說錯吧?」
這一次利奇聽懂了。
海格特下的功夫確實很深,格拉斯洛伐爾是由兩種幫會控制著。
一個叫竹片幫,成員大部分是苦力,這個幫派控制著格拉斯洛伐爾各個車船碼頭、倉庫、貨棧,成員眾多,勢力龐大,裡面的人講不講義氣,利奇並不知道,不過他知道,惹了竹片幫的人確實不得了。竹片幫的人不肯吃虧,就算碰上有權有勢的人也會死纏爛打。
另一個幫派叫商聯,聽上去像是一個合法的商業協會,實際上商聯是以收保護費起家,後來搞黑市、玩走私,規模越搞越大。當初利奇去的那家黑市店鋪就是商聯的一個據點。利奇沒少和這幫人打交道。格拉斯洛伐爾最困窘的時候,連軍官都只能吃青豆,他們卻可以弄到牛肉。後方千辛萬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