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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金瑤玩了一天,早已放開了心,又逢上這樣的簡單燈謎,連忙轉頭笑道:“我知道,是個‘碧’字。”

對面坐著一個男子,在吃炸醬麵。生的是目若朗星,鼻若懸膽,一身粗布衣裳雖然簡單些,但在燈光籠罩下顯得乾淨清爽。

女孩趴在旁邊的長凳上,聽到金瑤的答案,恍然大悟,笑著走了。那男子笑吟吟道:“姑娘還會識字。”

梁鈺茜打量了那個男子,知道是個窮酸小子,也不怎麼在意。金瑤嘴角笑著:“這是很常見的字,為什麼不識得。”

聽了金瑤如此說,男子不住和金瑤談上了字詞詩句,聊了半日,只覺一見如故,話語相投。

梁鈺茜見他們說著自己不懂的東西,又不好插嘴詢問,只杵著腮無精打采望著。

眼看行人一波一波下山,梁鈺茜掐著時辰,也覺不早了,回去晚了媽媽肯定會剋扣月錢的,連忙握著金瑤的手:“你也別和他閒扯了,又沒銀子。我們是該回去了。”

金瑤這才想起這茬來,和他聊得昏天黑地,險些忘了早回,連忙對著那個男子道:“我要回去了,相公告辭。”

男子摸著頭,吞吞吐吐道:“還不知道……姑娘叫什麼名字?”

梁鈺茜悶得骨頭髮癢,逮住機會半是回答半是打趣:“她叫金瑤,住在麗春院附近,要來的話,只管來找。”說著拉著金瑤下了山。

男子被梁鈺茜說的雙頰通紅,看著她們兩個離去,自己也往家裡走去。

這位男子名為聶坤,是一個讀了好些年書的書生。家裡世代都是讀書人,可是從來沒有出過狀元,饒是這樣,聶家也不氣餒,拼命往科舉這條路趕。

聶坤爹考了幾十年,也沒能中,幾年前帶著遺憾去世了,還不忘囑咐兒子:“你要為列祖列宗爭口氣,一定要考個狀元,光耀我聶家。”

可聶家彷彿受了詛咒一般,後代就沒中過一次,聶坤也不例外。都是讀書人,每三年上京赴考一次,家底也早窮了。到了聶坤這兒,就剩下幾間土房子。爹四年前去世,只有母親李氏拉扯著長大。為了補貼生計,李氏每日沒命地替別人浣洗衣裳,繡花打瓔珞,母子兩個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聶坤回到家裡,走進了門,李氏還在桌旁坐著,藉著燭火打瓔珞。

聶坤連忙走上前去,笑道:“娘,我今日在廟會里拜了菩薩,也捐了三文錢。帶去的字畫全賣出去了,賺了二錢銀子呢。”從懷裡掏出一錢多銅板,又道:“我肚子太餓了,吃了一碗炸醬麵,又給娘買了扒糕涼粉回來。”

李氏看著兒子說出一大筐話來,笑著收下銅板,又慈眉善目道:“這東西我先不吃了,別汙了針線,你先去廚房灶頭上放著,我做完這點功當宵夜吃。”

聶坤道:“娘別忙到太晚。”囑咐了一句,便起身去廚房。李氏叫了一聲:“慢著。”

聶坤轉頭過來,低頭問道:“娘還有什麼事情?”

李氏放下針線,拍了拍手,笑著望向聶坤:“我的兒,你還想藏著掖著不成?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自打你進門起始,臉上就是那一副鬼樣子。”

聶坤聽了骨頭都酥了,心底裡像是浸了一碗蜜汁:“我只當娘眼神不好了,沒想到還利索得很。”

李氏道:“果然被我說中了,你到底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從小看你長大,什麼能瞞過我。看上姑娘是好事……”說著眉頭皺了起來:“只是這錢……我們現在還拿不出來了,這彩禮怎麼給。”

聶坤握著扒糕涼粉:“娘你總會多想,八字還沒一撇呢。不和娘說了,我去睡了。”扭頭走進廚房,將食物放進盤子裡面,又用溫水浸著,便自個兒回房睡了。

躺在床上,聶坤還不住想那個叫金瑤的女子,生的那麼漂亮,卻還讀過那麼多書,越想對她越是喜歡。輾轉反側許久,腦海還是揮之不去金瑤的影子,不能入睡,用被子捂著頭,昏昏沉沉了好一會兒,才漸漸進入睡夢中。

☆、定情

金瑤與梁鈺茜夤夜才回,麗春院守門的自然放了進來,可兩人才提腳走進大廳,李春花就驚醒了。

見兩人許久未回,李春花本坐在大廳支頤打著瞌睡,聽著她們的腳步聲,自然醒來:“喲,終於還知道回來了,我當你們被拐了去,就要派人去尋了呢。”

見她在這裡犯困,梁鈺茜自然知道是句譏諷話,連聲笑道:“媽媽這麼晚,還不睡,在這裡等我呢。”金瑤也覺不好意思,只站在一旁。

趕了廟會回來,金瑤二人也沒帶什麼給李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