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綠遮不住那閃電般的瞳光,只是少年眼中,為何帶著淡淡的期盼?
目光鎖定在百米外一顆大樹之巔,梢上某個枝頭,顫顫悠悠,彷彿是被風兒拂動。
一片樹葉,清脆欲滴,忽然脫離了枝頭,打著轉兒零落。
少年收回了目光,眸中某種叫做遺憾的東西,一閃而逝。
依舊起舞,忘卻了一切,彷彿,我從來不存在與世間。
少年手上的木劍,再度亮起弱到幾不可查的氣勁,鋒刃劃破空間的聲音,再度響起。
又有誰知道,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少年,擁有恐怖到駭人的武學天賦呢?
喜兒選中了依韻,因為依韻原本就有著高手的氣質。
楚翔選中了少年,而他,甚至是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乞丐。
際遇,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若是那日不曾去到那座小城,若是不曾發現少年身上濃郁的死氣,若是……
楚翔緩步踏在林間,踏在一地落葉之上,輕若無聲。
三年的時間,足夠他將身體訓練到最佳狀態。若按照系統的標準,只怕,就基礎素質而言,此刻的楚翔,早已不應該滯留在凡間。
也許,只有那在原劇情中曇花一現,神兵爭奪戰中出現的守護巨獸,方能就本身素質而言,與楚翔比肩。
人形怪物,此刻的楚翔,就是一頭人形暴龍。當然,在江湖人眼中,楚翔表現出來的力量,比之幾年前,只強了一點點,一點點。
三年的時間,蛻變中的真身依舊寂寂無音。
三年的時間,那閉關的依韻,是否也將重出江湖?
“黑旗會?”
楚翔嘴角掛著冷笑,從不會拒絕自己的各大旗主,其實只是不會拒絕黑旗罷了。
很多東西,包括勢力,若非一手培植,誰又會去信任。
依韻可以放任古月山莊,因為他不在乎,因為連他自己,很多時候都不知道想要的是什麼。
但楚翔清楚,他所圖,太大,太大。大到即便他同樣成為傳說級,依舊不夠,遠遠不夠。
楚翔不喜歡謀略,但很多時候,事情,並不會因為人的好惡,而生出變化。
輪迴者身處的高度,生生被主神拔到很高的地步,自然,也要面對,無比的困難和挑戰。
要麼,頂著壓力,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成長為神祗,讓自身匹配的上那種高度,甚至超脫輪迴。要麼,永遠沉淪在紅塵,掙扎。
傳說級高手,偏執到瘋狂的幾人,若放到輪迴世界中,也是傑出才俊。即便混沌紀元的系統,不也被他們打破了,但在主神眼中,不過依舊是幾隻,隨時可以抹殺的螻蟻。
武當後山,很少有弟子居住的廂房之中,劍洗心身上時刻不停的淡白色光芒忽然變得濃郁,劍洗心嘴角,如同此時屋外高懸天空的彎月般,勾起。
第二天,當蝶舞如同往常般來到這座鮮有人知道的偏僻廂房,失落的看著桌上一封流言。
拆開信封,就著屋外透漏進來的陽光,蝶舞只看到了兩個飄逸的大字。
勿念。
蝶舞沒有試圖傳音詢問,因為蝶舞知道,劍洗心就像NPC一樣,性格古怪之極。劍洗心從不相信系統,從不找門派NPC加點,甚至從不開啟傳音訊道。
蝶舞想起劍洗心曾經說過的話,雖然早已不是第一次回憶,依舊不禁莞爾。
“隔空傳音,是一種內力的高深運用技巧,若有一天,我能再次達到那種高度,也勿須使用什麼傳音訊道。”
蝶舞想起過往劍洗心滿臉嚴肅提起的那些趣言,不禁輕笑出聲。
內功,還能用來傳音?蝶舞認為是不能的。
蝶舞笑罷,也就不再傷心。因為她相信,憑劍洗心的實力,一定能夠在江湖上闖出名聲,雖然蝶舞從未見過對方出手。
劍洗心又怎麼會知道,有一個女孩,為了他,在武當山守了三年呢?
劍洗心又怎麼會知道,為何自己常常,幻覺般以為自己曾經是一名了不得的高手呢?
蝶舞又怎麼會知道,劍洗心,其實從來沒有騙過她。
他真的可以,用內力傳音,只是,沒有系統傳的,那麼遠罷了。
三年一月,楚翔緩步踏入京城悅來客棧,冷漠的將整個店內掃視了一圈。頓時,原本在客棧裡嬉笑飲酒的食客們,只覺得一股凜冽的寒風襲來,原本滿腹笑語,生生吞了回去。
感受著驟然安靜下來的環境,看著一眾靜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