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朝華走了。
不然,如果柳朝華此刻在他眼前,假若不能控制住自己心底怒漲的火焰,十分有可能再次把她打重傷,拔光了她所有的毛。
遮羞毛也不要留!!!
娑羅擰著眉,在房間裡發洩似的走來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將心底的怒火收斂了些。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此###已經過了一千年,回到天上還不知道要忙著什麼樣子呢。如今最緊要的事情是把柳朝華抓回來。
……趁著對方還沒恢復記憶的時候!
娑羅磨牙,他甚至想將她這一段的記憶封印掉。不然,不然……
她若想起了那次自己拔光了她的毛,肯定要跟自己沒完的。
娑羅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中。
黑貓站在娑羅的房外,渾身敏銳的神經都被調動了起來,緊密的關注並捕捉房裡的氣氛,感覺到剛剛暴漲的怒氣因子已經平定了下來後,一顆心才稍稍的安了下來。
“迦希吉夜,進來。”房裡娑羅冷聲傳喚。
黑貓迦希吉夜,神經一繃,連忙穩了穩心神,推門踏了進去,輕手輕腳的走到了渾身泛著抑鬱因子的娑羅面前,低下了頭,恭敬道:“殿下?”
娑羅握緊了拳又鬆開,鬆開又握緊,幽深的黑眸醞釀著不知名的情緒,過了一會後,他才開口:“柳朝華走的是哪個方向?”
黑貓一頓,暗叫了一聲糟糕,低下了頭道:“屬下並未看見,王妃出去時,是讓柳小姐推著出去的。”
黑貓微微一抬眼,便看見了娑羅在霎時黑下來的臉,趕緊道:“不過王妃身上佩戴著鮫人做的香囊。屬下能薰香追蹤到。
娑羅的神色略緩,心緒在心底一轉,如果她是跟著柳朝陽在一起,那還更容易找一些。心中主意已定,娑羅便抬眼看黑貓:“去信給天源宗掌門,說本王將在明日拜訪。”
黑貓答是,躬身退了出去。
柳朝華自離開七峰後,便與柳朝陽一起,漫無目的的遊走。不過幾日,就將柳朝陽從天源宗帶出來的銀錢就花光了。
而柳朝華出七峰的時候,更是沒有想過這等事。
所以身上是一文錢也無。
兩個從來沒有沾過這種俗事的大小姐,一時對謀生的手段犯了難。再加上兩人都堅持著不偷不搶,因此想要來錢就必須去找工作。
豔陽高照,在洞陽的一客棧中,柳朝陽拿了一大壇的烈酒回來了,推開房門,便看見了望向窗外發呆的柳朝華。心中一酸,捧著酒過去,將一隻酒碗放到了柳朝華的面前,壓住了喉嚨深處的顫:“一起喝一杯吧。”
柳朝華的視線從窗外挪了回來,看著放到自己面前的酒杯搖頭微笑:“不了。”
又一次被拒絕了……
柳朝陽在柳朝華的而前坐下,端起了大酒罈,給自己倒了一碗後,一口喝乾。熱辣辣的液體從胃裡直直的往上衝,衝的她眼眶都發酸。她看著面色依舊平靜的柳朝華:“我怎麼從來沒見你哭過?不是說哭出來就會好嗎?”
柳朝華一愣,然後笑著搖頭。
她並非不傷心,不心痛。只是選擇的方式不一樣。
她選擇的是,清醒的疼痛,理智的遏制,而柳朝陽……卻是渾渾噩噩中,度過一日算一日。
從開始的一碗便醉,到現在喝下三大壇的烈酒都眼也不眨。
柳朝華都看在眼中,只是……卻沒法安慰。
因為有一種痛,是要它自己慢慢癒合。旁人,是沒得辦法幫忙的。
柳朝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覺到肺腑深處割裂般的疼痛,再緩緩的把氣吐了出來。一次比一次痛的更清晰,一次比一次痛的更悠久。
就是這樣,她都堅信著,這般的疼痛,早晚有一天,會被時間的流沙,慢慢的,一點點的帶走,趕到完全癒合。
柳朝陽看她深呼吸的樣子,澄澈的眸子深處閃著隱忍的痛楚。便挪開了眼,又倒下了一碗酒喝乾後,才轉移話題道:“剛剛下樓的時候,店小二又跟我催房租了。”
柳朝陽有點不耐煩的揪了頭髮,然後糾結的看向柳朝華:“不然……我們跑吧?”
柳朝華好笑的看著她:“就算你跑了,到了下一家,你還是要給錢才能住的。”
柳朝陽的神色一下子萎靡了下去,焉焉的又灌了一脖子的酒後,才一抹嘴巴道:“不然咱們荒郊野外也過得!”
柳朝華微笑的搖頭看她,像是在縱容著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提醒道:“不說每日清潔洗澡,就說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