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子、男馬子、鵝仔、二爺。我這樣說,你該明白了?我們和他一樣,處在這個位置上,所以可以體會和感受,你是永遠都不能明白的。”我終於明白康康在指什麼了,他是在指那種一直隱藏在霆內心深處的自卑。我體會得到,但卻無法深刻體會那種自卑的源頭。而且在我看來,霆獲得了我的愛情,獲得了新的生存環境,這種自卑實在是沒有理由和必要的。但是我現在才明白,我錯了,我從來就沒有真正理解過我的愛人!做money
boy的體驗,是一種傷害,一種永遠都無法癒合的傷害。
我也突然明白了霆為什麼會經常把我看做女人。這不僅僅是因為在Xing愛上我處於被動,更多的原因是霆可以以此建立一種抽象的男性尊嚴,用以對抗那深藏內心的自卑。不管這種做法是否正確,但卻非常有效地讓霆變得堅強而有責任感。這一點也是我們相處的一種基點,我雖然有感覺,卻沒有認識得這麼清楚。與此同時,我也意識到了霆的自卑對於今天這個結果的影響。那就是一但我真的被霆所深愛,就會成為他對抗過去的身心傷害的唯一亮點和信仰。一旦這唯一的亮點和信仰受到威脅,霆就會因為自卑,很自然地把自己列為:為了儲存這種信仰的延續而需要犧牲的行列中。也就是說,我的愛雖然使霆暫時緩解了過去那段經歷給他帶來的痛苦,但並沒有真正根除因此而給霆帶來的傷害和心理陰影。在我們的愛情中,霆把自己看得很輕。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段曾經“不光彩”的經歷。我終於明白霆和我的相處中,為什麼時而狂放不羈,時而沉默寡言,總是若即若離、忽冷忽熱,不能很好的投入。
康康看著我,突然做了一個讓我很感意外的舉動,在我臉上吻了一下:“慕霆是這樣,換了我,或者我們中的任何人,都會這樣。”我還是不解地看著他。他繼續說:“不僅僅針對你,而是說我們這樣的人,對自己的愛人、真正的愛人,都會是這樣。他做的選擇,換了我們,也都一樣。我們不覺得意外。”這是為什麼?我們的悲劇到底是為什麼?我已經無法理清楚頭緒,只好就那樣混亂著。我這時才開始注意看康康的面孔,也是我第一次這樣認真和直接地看除了霆之外的一個男人的面孔。霆是一種很純淨的漂亮,而康康卻不是。康康是那種典型的有些叛逆和桀驁不遜的型別,只是在眼神和眉宇間有一種說不出的淡淡的哀傷。康康的眼睛好像總是在找尋什麼,而那樣東西卻永遠也找不到……康康的五官,雖然也是那種“面帶桃花”的多情相,但仍然帶有典型的男孩特徵,不象霆那樣,在光線很暗的時候,就會被誤認為是女孩子。而且康康最大的特色就是大,無論什麼都大大的。眼睛、鼻樑、喉結、手腳、四肢,都是這樣大大的,給人以安全感。回想起曉春、谷洪濤,我實在是有些不明白,他們這麼出色,為什麼都如此安於這種地位和命運呢?
我看著康康,不知道該不該這樣問?也不知道這樣問,會不會傷害到他。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無法戰勝我的好奇心和直覺。好奇心使我想了解霆的背後,這樣一群明媚豔麗的大男孩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心理世界?直覺讓我覺得康康是個堅強的大男孩兒,可以經受得起我的問題,雖然這樣的決定難免過分主觀和武斷,但我仍然覺得康康真的很堅強,很值得依靠和信賴。所以我還是問了出來:“你不想擺脫嗎?”康康愣了一下,一臉的迷茫:“擺脫什麼?”我知道這和我們前面所談到的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了:“我是問,你們常說的那種厄運,做了這一行之後就無法擺脫的厄運。”康康笑了:“也就三年,要是該出問題,我怕、我躲也沒有用。要是不該出問題,過去也就過去了。”我心裡感到一陣陣疼痛:“委屈嗎?”康康點點頭:“有的時候是有點,不過也分人了。有的人就要好一些。比如象我就沒心沒肺的,碰見成心欺負人的,我也不讓他好過了。”康康嘴上這樣說,可握著我的手卻突然間特別用力。我知道,這些他們平時一直在麻木自己,有意迴避的問題刺痛了他。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下定了決心勸一勸他:“也許,你也應該找一個愛人。”
康康靠在靠背上,長長地舒了口氣:“愛人?找個什麼樣的?什麼樣的才算愛人?”因為飛機上都有安全帶,我們不可能有過多的肢體語言,我只是用兩隻手握住康康的右手,表示我的支援和理解:“象麟哥和阿素,或者象小春和阿濤。我覺得你們會彼此更加體諒和理解,也更加平等和一致。”康康象是很輕蔑的、很不以為然地冷笑了一下:“外面的同性戀都不會長久,都會受傷,都沒有好下場。兩個鴨仔,會有前途嗎?”我還是不甘心:“那就找一個不在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