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看了一眼正托腮望著外面天空的青青,忽然小聲地道:“小姐,你說子陵哥哥他現在忙什麼呢?你說他什麼時候會再回來呢?”
青青一聽,沒好氣地道:“誰理他,我管他去死!”
喜兒看著青青的樣子,偷偷笑了起來,笑得青青莫名其妙。
“喜兒,笑什麼?笑得小狐狸似的,說。”青青受不了喜兒的詭笑,用小白手去搔喜兒的胳肢底,嚇得喜兒尖叫一聲,連忙逃得遠遠的。
喜兒一邊繞著桌子走,一邊衝著對追來的青青笑道:“昨晚,我又聽到有人發夢話了,還叫什麼子陵,子陵,你不要走!不要走……”
“小丫頭,我撕了你的嘴!”青青一聽,小臉飛紅,帶點惱怒成羞地道,她加快腳步,極力向喜兒猛追過去,可是她連撲幾個空,身子靈活喜兒又躲到遠處,學著青青的聲音,叫著:子陵,子陵……
聽得青青恨不得馬上找個地縫鑽進去。
“只要有人上前要了他的銀子,他就再掏出一錠更大的。”傅君婥點點頭道:“後來看見那些人更驚訝更奇怪地看他,他又掏出金子來誘惑他們。後來沒有人要了,他轉身就走,和我到極遠處看著那些流民的反應。”
“那些流民能有什麼反應?”傅君嬙奇怪地顰起了秀眉,想不通地道:“要是我,又餓又累,得了許多銀子,馬上就會去買吃的。”
“對。”傅君婥輕輕地點頭,也輕輕地搖頭,道:“你說得沒錯,那些人得了金銀的流民,幾乎馬上就走了,他們大多扔下了家人,有的拉了自己的兄弟,向最近的城鎮出發了。留下一大幫流民,哭得震天響。子陵讓我等半個時辰再出去,我問他等什麼,他說在等有沒有人扔掉金銀回來,或者有沒有人買米糧回來。”
“漢狗怎會回有那樣的人!”傅君媮不相信。
“有。”傅君婥又搖了搖頭道:“他們有人回來了,不過那是第二天,等那幾人回來,別說外人,就連他們的父母和妻子也不認他了,他們扛了著大包的米糧,可是沒有任何人再看一眼。在一天前,他們還為沒有得到子陵的金銀而後悔,可是過了一天,他們就棄那些金銀如糞土了。”
“那個徐子陵是怎樣做的?”高大背影的奇偉男子聽著,忽然問。
“他等了半個時辰,再走出去,手裡還拿著金銀,問那些流民要不要。”傅君婥忽然眼圈有些發紅,帶點感動道:“他問那些流民要不要像剛才拋棄他們的人那樣,得了金銀也一去不回頭,如果誰還想那樣,就上來要他手中的金銀。”
“他們要了嗎?”傅君嬙奇怪地道:“誰會有金子不要啊?我看是要了吧?”
“沒有。”傅君婥還是搖頭道:“那些流民向他跪了下來,求他憐憫,求他救命。不過子陵說,他不會救懦弱無能的人,因為他們自己不想得救。那些流民哭得厲害,一個個爭著說自己希望得救,雖然懦弱無能,可是心裡沒有不想得救。”
“子陵他拉起一個壯實一點的男子,很生氣地指著那個男子的手臂問那個男子這是什麼?它到底有什麼用?它是不是除了拿起別人手中的金銀之外還可以做點別的?”傅君婥回憶道:“子陵責問那個男子,說他白長了一雙粗壯有力的手臂,可是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母妻兒捱餓,可是卻遊手好閒一事不做,他說這裡有山有水有獸有魚有花有草有果什麼都有,可是那個男子卻枉長了一雙手臂,枉是一個七尺昂仰男子,一點事也不做光看著自己的妻兒捱餓,還罵那個男子簡直就是一頭蠢豬,他把那個男子罵得痛哭失聲。”
“他把金子塞在那個男子的手裡,說如果那個男子承認自己是一個窩囊廢,是一個連自己親人死活都不管的人,他就拿著那錠金子,去城鎮裡喝酒吃肉召妓,留下他的妻子老父餓死掉。”傅君婥擦拭一下眼角,繼續道:“我記得,那個男子讓他罵得無地自容,連碰也不敢碰那錠金子,只是抱著子陵他的腿,哀求他指明一條活路。”
“子陵指著掉在地上的那錠金子,生氣地道,金子再好,也是會有用完的一天;金子再好,也比不上人勤勞的雙手;金子再好,也比不上保護親人不讓他們受到飢餓折磨受到死亡威脅的決心。”傅君婥陷入如夢似幻之中,慢慢說道:“他告訴那些流民,對一個人來說,最重要的東西不是金子,而是希望。一個人做人如果沒有希望,就沒有動力,沒有動力,就沒有自救,如果一個人沒有自救,就不會想著如何活下去,就不會想著如何讓親人更好地活下去,不讓她們遠離飢餓寒冷和疾病的折磨。”
“他告訴那些流民,他們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