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領探出頭來。剛剛的潛伏刺探費了不少心神,足見底下的吸血鬼可不是泛泛之輩。
“有聽到他們在談論什麼?”烏霆殲還是翻著漫畫,正看到聶風、步驚雲、無名聯手對抗絕無神的橋段。
“他們在談論不久前發生在臺灣的吸血鬼幫派火拼的事,據說有日本的吸血鬼潛在勢力最大的奇幫裡,靠著從日本搬去的後盾幾乎掃平了臺灣其他幫派,連那隻叫上官的大鬼也吃了大虧。”烏拉拉將剛剛聽到的情報說出:“天下會正在等藍月宗的吸血鬼頭目來開會,一窟鬼打算搭夜輪去臺灣。”
“去臺灣?想趁機從中獲利麼?”烏霆殲又翻了一頁。
“不,倒像是要去支援那個叫上官的大鬼。”烏拉拉說。
烏拉拉很好奇那位身處臺灣、名叫上官的吸血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打從他開始追獵吸血鬼起,他已從許多張嘴巴聽到“上官無筵”這名字,每個吸血鬼在談論這四個字的時候,都帶著非常奇異的語氣。
“哥,我看他們好像不是壞人。”烏拉拉說。
也許是因為舞廳重低音喇叭正轟出的,恰是他最喜歡的搖滾樂團之一“都市恐怖病”的招牌歌“跟上來吧!兔子”。愛聽搖滾樂的,不管是人還是吸血鬼,到底都不會壞到哪去?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烏霆殲專注地看著漫畫。
“鬼的世界好像不是那麼統合,日本看似是東方血族的匯聚之地,但我們殺過的許多鬼都對日本的鬼深惡痛絕。也許,在某個程度上我們獵命師跟.這些鬼的目標都是相同的,可以合作。”烏拉拉說。
“合作個屁,你看過羚羊跟豹子合作殺老虎的麼?吸血鬼沒有一隻像樣的,如果有一天你被咬成吸血鬼,我二話不說把你殺得不能再死。”烏霆殲終於抬起頭,瞪著弟。
“懂了啦。”烏拉拉只好這麼說。
烏拉拉開啟日文語言學習雜誌,戴上耳機,跟著廣播逐句練習起日常會話。他知道時機還沒成熟……舞廳地下室裡的幫派吸血鬼還不夠多,不夠強。
二十多分鐘後,兩輛墨藍色捷豹敞篷跑車唰地停在舞廳前,六個穿著深藍色套裝、黑色高跟鞋的短髮女吸血鬼自信俐落地下車。一進入舞廳,跑車隨即駛離。
“藍月宗的代表都是女的啊?”烏拉拉隨口問,認出帶頭推門而人的短髮女吸血鬼,正是赫赫有名的藍月宗幫主,司徒豔芳。
司徒豔芳以前是香港資深藝人,是一流的舞臺歌手,也是載譽無數的影后。在外界都以為她因末期癌症過世的同時,她實已進入夜的領域,創立了以女吸血鬼為主的幫派藍月宗,是香港演藝事業的幕後勢力之一。
“今天晚上很有看頭。”烏霆殲放下漫畫,兩人開啟車門。
這次不再需要偷偷摸摸地刺探,而是昂首闊步地進去大鬧一番。
天下會跟藍月宗都是拔尖兒的吸血鬼幫派,在地方紮根已久,有情有義,就連香港秘警部都對其懷抱三分敬意,每每有大規模掃蕩行動,必有內鬼暗中通知幫會首領。
不理會舞廳的糜爛電音與懷疑的眼神,兩人在水煙壺噴出的果香菸霧中大步來到舞廳走廊末端、洗手間旁一幅英國女皇的油彩畫前;烏拉拉手指連擊暗處機關,油彩畫喀喀喀喀往後陷入牆內,露出地上一片白色的大理石板。
一個站在黑色沙發旁大笑飲酒的光頭男子突然收斂笑容,看著烏霆殲與烏拉拉踏上白色大理石板,拿起手機撥按通知。
兩個不速之客隨著下沉的石板,消失在舞廳喧鬧的氛圍裡。
“烏拉拉,這是我們第幾次聯手?”
“第十一次。”
“這次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吊,因為敵人的牙特別銳利。”
“我知道。”
“還記得我們聯手的三大法則?”
“恩,第一,要活下來,不然你會殺死我。第二,不是盡力,是一定要做到。第三,任何有智慧的東西都可能錯判,狼會,人會,沒有人不會犯錯。”
“很好。”
腳下的地板不再下沉,眼前一亮。
舞廳的地底世界是無數大理石切面所構成,乳黃色不規則的花紋在白色的石板中爬梭蔓延,沒有冷氣空調,但大理石孕育萬年的巖寒自然而然凍發出一股沁心之涼。
這是個幾乎沒有隔間的大空堂。
沒有經過裁切拼貼的大理石會議桌位於空堂中央,地頭天地會會眾與藍月宗來客好整以暇坐在桌子旁,繼續商談原來的事,完全不受烏霆殲與烏拉拉來訪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