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思,他腿腳仍無法施力太久,只能依靠人扶持,他行禮如儀後,皇帝發話讓人送他回新房,他躬身謝過,轉身半靠在扶持他的內官身上,他看到順王正和十七皇妹溫聲說話,似感覺到自己的注目,而抬起頭看自己,那深邃黑眸清明無波,俊美的臉上淡淡笑意,他朝自己微頷首示意。
汾王見狀也點頭回應,走在汾王身後距離一小步的郭瑤池。剛剛面聖整個人都是僵著的,她緊張得全身僵硬。宮人扶著她起身,讓她跟在汾王身後,她便照辦,看到汾王側過頭與順王打招呼,她也跟著看過去,見到那個俊美的男子後,不禁雙頰飛紅,順王卻沒跟她照面,他已低下頭聽十七公主說話了。
“十二皇兄。你幫人家求父皇嘛!”
“你住在宮中,要親衛做什麼?”東方朔沒想到會惹來這種麻煩。要知道能被挑上來在身邊當親衛的,那都是費了一番心力精挑細選的,又經歷時間慢慢培養默契、情誼,才能放心在戰場上,由她們守衛自己,怎麼可能由得人說要就要的。
十七公主說不上來,只是覺得有這樣的親衛護在身邊很威風,她張嘴欲言。看到順王笑容依舊的臉。忽然覺得背心一股寒氣,她嚥了咽口水,想要再開口。卻是說不出口。
順王沒理會她,徑自與太子說了幾句,皇帝起駕回宮,皇子娶妻,一樣要設宴大筵賓客,皇帝卻不出席,後宮的娘娘們也沒出現,太子和順王及其他兄弟們,都要去招呼客人,十七公主站在原地,愣愣的不知在發什麼呆,直到她身邊的大宮女上前喊她,她才轉身撲到大宮女懷裡。
“公主這是怎麼了?”
十七公主拚命搖頭,卻說不出來,自己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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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變後,京城裡一直處在壓抑的氣氛下,雖然鎮南軍傳出好訊息,西寧衛也大勝蠻族,但畢竟都隔得遠,京裡委實熱鬧不起來,再加上五城兵馬司、五軍都督府及京營的人,還時不時的拉大隊的搜城,百姓們更是開心不起來。
汾王在這個時候娶老婆,確實讓百姓們驚訝不已,“這還在孝期耶!秦王死了還沒滿半年!”
“皇帝是老糊塗了嗎?還是被豫王氣傻啦?”
“不,不是這樣喔!聽說啊!原本是怕汾王捱不過去,才想藉著沖喜轉轉運道的,誰想,嗐,這郭家姑娘還真是帶吉啊!哪,訂下婚期後,沒幾日就查到原因啦!原來汾王脾氣越來越差,是有人在他吃食下毒!”
“真的?假的?王大你別唬我們啊?”
“誰唬你們啊!你們忘啦!我家婆娘她孃家的表姨的兒媳的舅舅,就在御衛裡當差,這訊息是他傳出來的,怎可能有錯?”壯實的中年漢子嗓門特大的嚷著,不過他才嚷了一下,就被他家那婆娘硬扯回去了。
嬌小的王大嫂擰著丈夫的耳朵,邊低聲嚷道:“我叫你在外頭胡謅,你也不怕害了親戚!這種話也是能拿出來說嘴的啊!”
眾人瞧著這一幕不免覺得好笑,前頭有人叫著,“唉呀!怎麼是個小皇子代迎親啊?”
這一說,大家都好奇的擠上前去,想要瞧清楚,“嘖!什麼小皇子,那明明是個女孩兒!”
“不是說,汾王不便,將由順王代勞嗎?”
“咳咳,順王代為迎親,這不成!順王也快成親了,萬一喜沖喜,對沖可怎麼辦?”一個穿著月白繡竹直裰的老先生重重咳了兩聲,說完後,又咳了起來,彷佛要把心肝都咳出來般劇烈,站在他身邊的幾個大嬸和婆子皺著眉頭避開他,不過他講的話,倒是引起她們的一番討論。
大周國有喜不逢喜的慣例,若是成親未滿六個月的新娘子,是不能參加旁人的喜事的,就怕喜沖喜,說不準誰衝誰,為了自家好,也不給人惹禍,一般來說都會注意避開的。
不過兩個兒子相比起來,順王絕對比汾王來得重要些,一旁好事的人把汾王和順王拿來比評,順王因長年不在京裡,他會些什麼,懂些什麼,大夥兒不甚明白,只知他曾經自寧夏城送新釀的酒回京,除進獻皇帝,還送了幾員大官,再有就是拜在竇營軍師門下,與藍將軍的女兒為同門,還有令人印象最為深刻,也還記憶猶新的,他領著親衛親自入宮救駕!
比較之下,汾王有啥?好像沒有啊?只有幾樁在酒樓中與人爭美鬧起來的舊事,在酒肆中,喝多了打了說豫王閒話的人,在街市上縱馬狂奔這種不算大的雞毛蒜皮之事是多不勝數……
“咦?這樣看起來,汾王還真是不學無術了,人家順王至少還能領軍進宮救咧!”
“可不是,當年是誰說順王不學無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