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開車跑回去。
他進了門,看見藩奇正縮在角落裡,眼睛驚恐地盯著窗子,柬耗看見窗子上貼滿了剪紙,都是猩猩。
他大吃一驚!
藩奇好像剛剛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情景,雙眼充滿驚惶。
柬耗想透過畫片問出它剛才看見了什麼。
首先,他舉起一個老虎的畫片,藩奇搖頭否認。
他又舉起一個老鼠的畫片,藩奇仍然搖頭,還嗷嗷叫,似乎離正確答案越來越遠。
柬耗又拿起一隻大鳥的畫片,藩奇還是搖頭。
最後,柬耗分別拿起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兩個畫片,藩奇都搖頭,眼睛越來越焦急、恐懼。
柬耗盡量耐心地問它:“剛才你看見了什麼?指給我好嗎?”
那猩猩急得把那些畫片扔得到處都是,不停地叫,柬耗遞給它芒果它都不要,這是很少見的現象。
它到底看見了什麼?
他打電話對李燈說了這件事情。
李燈語無倫次地說:“今天是10月8號!你千萬不要在那裡住,那個東西一定要害你的!”
“好的,我馬上離開!”
柬耗果真聽從了李燈的勸告,到賓館住了一晚。
這一夜,他做了一夜噩夢。平安無事。
李燈傻眼了。
姜春紅已經不在人世了,動物觀察中心的剪紙是誰貼的呢?
難道姜春紅的背後還有一個人?
難道以前的一切都不是姜春紅乾的?
這個人藏得如此之深,太可怕了!
李燈幾乎絕望了。
他找尋姜春紅已經耗盡了所有的精力和信心,現在他已經沒有力量再查詢一個毫無線索的人了。
不久,報社搞了一次“新聞萬里行”,報社出車,派記者深入邊遠地區採訪。
李燈被領導指派到內蒙古採訪。
回來時,他們路過陝北,忽然想起小錯家僱的那個保姆的家就住在這個縣的一個叫蘭花花的村子。他跟當地人詢問了一下,那個村離縣城有60裡,但是正在他們回j市的路邊。
其實,那個保姆跟李燈只有一面之緣,沒任何關係,但是,李燈覺得太巧了,就想順便去看看。
他想,也許小錯住院後,那個保姆已經回來了。
在那個人煙稀少的地界,每個人的感情都會變得豐盈起來。
他們路過那個村時,果然把車開進去了。
車上總共有兩個人,除了李燈,還有司機。
說是村,其實根本沒有村落的感覺,在山上稀稀拉拉地分佈著一些窯洞。
一望無際的黃土高坡,極其荒涼,偶爾看見一個扎著白羊肚手巾的男人趕著一群骯髒的羊走在山坡上。
那一孔孔窯洞,像一隻只黑洞洞的眼睛,注視著遠天。
天藍得不像真的。
天上那個老太陽在呆呆地照耀。
進了村子,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在j市打工的小錯的家。這期間,他們知道小錯的大名叫柴旦
這個村大都是土窯,沒有石窯,很窮。
柴旦家更窮。
她父親死了,母親嫁到另一個村子,到大山的更深處去了,帶去了另幾個小孩。柴旦沒有去,她隻身闖到城裡覓生活。
她家只有她年逾古稀的爺爺。
老頭很熱情,捧出陝北大棗招呼了他們。
李燈坐在土炕上,看見了滿窗貼的都是剪紙,忽然打了個激靈,因為他看見了一個剪紙猩猩,和他見過的那象徵災禍的剪紙一模一樣!
他驚恐地看著那個老頭問:“這是……誰剪的?”
老頭自豪地說:“是柴旦在家的時候剪的。”
他接著說:“這個村的人從老到小都會剪紙,有的還在市裡評上獎。你們不是記者嗎?應該採訪
她一下。柴旦是這個村剪得最好的,大家都誇她哩。有一個法國人專門來這個村幾次,要買她的作品。這娃沒上過學,沒有彩紙,就用人家學生娃用過的作業本剪……”
難道一切都是這個柴旦搗鬼?
可是李燈跟她無冤無仇啊。
她恨有錢人?
李燈根本算不上有錢人。
孟長次,那個預言家,都不算有錢人,她為什麼要害他們?
他問那老頭:“現在柴旦在哪裡?”
“這娃一直不來信,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