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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過了一會兒,局長的千金也走出包廂,她一露面,人們都投來驚羨的目光。

李亮用胳膊碰了碰趙電,說:“好一個高貴的小姐!”

趙電道:“無論多麼高貴的小姐都是他父親生殖器的產物。”

紅衣女郎跳到了趙電面前,只見局長一隻手探索性的摟著女的腰肢,挺著大肚子像企鵝一樣跳著。女的一隻手輕柔的搭在男的肩上,作小鳥依人狀。

在局裡,局長是頭子,副局長當是“頸子”了。“頸子”看上去三十幾歲。當局長的千金走出包廂時,“頸子”放下手中的飲料,也走出包廂,並請局長的千金跳起來了。看樣子“頸子”是局長的女婿,千金是其第一任妻子。

“頸子”個子不高,約莫一米六幾,和趙電一樣,拼命長了幾十年,就那麼一點收入。“頸子”其貌不揚,許是他把錢款存入銀行時,順便把美貌也存入了銀行。

那晚從舞廳出來,趙電發現局長的轎車就停在舞廳門口,愛好發議論的他忍不住發了一句議論:“局長不過是區域性長官,卻作全面的享受。”

第二章

李亮的家在街上,趙電一個人回到校內的宿舍。

所住宿舍是學校大門旁的一排紅磚牆平房,趙電住的是最南端的一間。

趙電住的房間只有十平方米,木門木窗。窗子上有紗網,窗簾是一小塊花皮。前窗下放一張課桌,是趙電的灶臺,上面放著碗碟和油鹽。後窗下放一張圓桌。中間是一張簡易木床,床下可見到床草。一進門,就可看到一個破舊的書架,一看便知是個單身教師的宿舍。

隔壁王抱聽到趙電開門聲,便過來了。

這人能說會道、伶牙利齒,不過說話的境界不高,不是吹自己,就是貶別人。他不僅是牛皮大王,國家一級吹手,曾被趙電授予“諾貝兒吹牛獎”,還是出了名的諷刺大師。因為這個,趙電和他聊天,聊著聊著就打起了口戰。

王抱問趙電從哪兒來,趙電答:“和李亮到星光舞廳玩了一會。”

“有沒有和美女跳舞?”

“裡面不乏美女,有國家一級美女,有國家免檢美女,但我們邊都沒沾上。老王,窮教師就是沒市場呀,美女和局長跳舞,拒絕和我們跳。掃興!掃興!在舞廳裡我認識了兩樣東西:某種政治和某種女人。”

王抱說:“美女不和你跳舞,是因為你家墳相不好,祖墳沒力。我在舞廳不可能找不到美女跳舞。在美女面前,你不要拘謹。如果像個書呆子,像孔乙己,美女不可能和你跳舞的。在女人面前,就要有點小流氓氣才吃得開,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為什麼美女喜歡和我跳舞?就因為我灑得開。”

王抱說得眉飛色舞,趙電聽起來不大自在,他認為王抱沒那麼神。趙電說:“別吹了,我們倆都是三等殘廢,對女人沒有多大吸引力,尤其是對美女。”

學校裡的聞老師離婚了,王抱免不了要談談,他神秘兮兮的說:“小聞離婚了,據說是因為他性無能。”

趙電對聞老師的遭遇很同情,他反感別人說風涼話。趙電說:“人家有不幸,不要諷刺他。我相信你的效能力是空前絕後的,絕了後的能力,是什麼能力呢?你想一想吧。”

可王抱愛挖苦諷刺的本性還在發揮,他又說:

“小張昨天在街上被人騙去五十元,小張真是書呆子。他一上街就被人騙了,真是傻大帽。”

趙電說:“不要諷刺小張,現在騙子太多了,防不勝防,被騙的人不一定都是呆子。你是不可能被騙的,不是因為你聰明,而是因為你生就一副獐頭鼠腦,長得像第三世界裡的難民裡的底層民眾,誰還會在你身上打主意呢?”

被趙電批評後,愛諷刺的王抱還是要行刺:“小張這人太可笑,他不會做菜還請我吃飯,沒那個蛋還要上那個窩!他炒的菜沒有一道好吃!我吃後幾天都不舒服。”

“小張說他房裡老鼠多,他太無威嚴了,連老鼠都不怕他,老鼠從不敢進我的房。”

王抱老是小張來小張去的,趙電覺得很不好,他反諷王抱說:“我知道為什麼老鼠怕你,因為你是花腳貓。”

王抱對趙電的反擊不滿,便把矛頭指向趙電,他說:“趙電,你的頭皮太貧瘠了,要不怎麼會落髮?你趁早澆點大糞。”說完,氣沖沖的走了。

王抱矢志不逾於諷刺藝術,似乎他想成為一個名貫中外的“諷刺藝術大師”!他的諷刺,往往令人聽後愴然泣下,浮光虛彩的表演中包含著惡毒的尖酸刻薄,令人心寒。趙電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