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司機和林寒的對話,溫暖稍稍一頓,盲仗規律的聲音,因為她的動作,突然停頓,不過這種停頓只持續了幾秒鐘,而後盲杖再次敲擊地面,一切繼而又如往常。
溫暖扯了扯唇角,她知道,那位司機看到的並不是什麼疤痕,而是那個人特意留下的證據。
——用來控訴她六年前那些令人髮指行為的鐵證。
“你可真鎮定。”林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溫暖繼續走著,步履平穩,聞言沒有絲毫停頓,但她卻在噠噠噠的盲仗聲中笑了一聲,她背對著他說:“親家哥哥,第一次見面,不過問,是我的禮貌。但聽你這樣說,我想我是該說一句,真可惜。你毀過容真是件可惜的事情。”
“知道我覺得你什麼本事最厲害麼?”碧綠色的樹葉裡穿插過細碎的陽光,林寒的聲音像是從久遠之前破時空而來。
溫暖說:“洗耳恭聽。”
“像現在這樣,謊言永遠像是真話。”
——
林家別墅附近傳來孩子嬉鬧的聲音,童音清脆。
溫暖定在樹蔭下,背對著林寒。
因為那些童音,溫暖突然想起了自己六年前生下的那個女兒,那個年僅一歲就夭折的孩子,同時,她也想起了她去世的原因。
“我雖然不明白你為什麼沒有拆穿我。”溫暖聲音淡淡的,“但一開始沒戳破,就繼續演下去吧。”
她頓了一下,又說:“別人久病成醫,你長久被我騙,關於謊言也應該有了領悟。”
溫暖說完話,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林家,留下林寒一個人站在古樹下。溫暖走路時背脊挺得筆直。
林寒看著她的背影,他明白,她不會回頭,一如當年。林寒想,報應是有的,六年前,她那一場大火燒出了真相,毀了他的臉,燒死了他的愛情,卻也傷到了她的眼睛。
愛活得很久,可手上的傷疤還在,林寒就會記得,恨更有著燎原之力。
時隔五年,她找上了林嶽,他的弟弟。她居心叵測。
林寒知道,她從沒愛過他。六年前,和今天,成千上萬的謊言堆砌下,有的只是一個個目的。
一個月前,從收到母親寄來的照片時,林寒就想知道,這一回,她把自己的過去全部更改,進入林家。
目的是否一如當年。
六年光陰,悄然之間,其實魚和捕魚者位置早已更換。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