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滿清政斧沒有去研究曰俄戰爭之後帶給中國的機遇或者危機。自1840年第一次鴉片戰爭被英國敲打國門漸失後,直至其覆亡,滿清政斧從來沒有一次主動地應對世界上發生的任何一次危機。
危機似乎可以解釋為帶有危險的機遇。機遇就藏在危險之中,不過很少人能發現並且抓住。
在1904年夏秋之交被章士釗“忽悠”來山東出任山東師範大學校長的蔡元培被邀請參加了一次名為“曰俄戰爭後果”的研討會。說來奇怪,研討會是華源實業集團旗下的經濟研究會組織的,但山東省的軍政首腦都參加了,山東大學、山東工業大學的校長也受邀參加了。
據說經濟研究會定期開會,但蔡元培卻是第一次參加。來山東一年了,諸多新鮮事物層出不窮,已經讓蔡元培對於新鮮東西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但一個實業集團創辦經濟研究會還是讓他感到吃驚。而且,這個研究會竟然去研究國際政治問題,這就更讓蔡元培感到驚異了。
會議主報告是第五鎮高階參議方聲遠做的,報告的題目是《曰本政斧在曰俄戰爭後的政策走向》
題目是夠大的。蔡元培算是對國際局勢比較在意的,自認做不了這樣的報告。
設於華源集團總部大樓的會議室是西式的,很簡樸。一個掛著黑板的講臺,下面是三排木質座椅,不同於常見的帶有圓形扶手的舊式椅子,而是可以摺疊的、沒有扶手的椅子,這些椅子無疑是華源傢俱廠的產品。
蔡元培的座位在第一排,挨著第五鎮統制官龍謙將軍。蔡元培不喜歡與軍人打交道,會議室裡好幾個身穿筆挺軍服的軍人讓他不舒服。但蔡元培已經知道,在山東,第五鎮不僅是一個軍事上的存在。它的勢力深入到城市和鄉村的各個方面,沒有人可以避得開。蔡元培目視著龍謙,龍謙報以微微一笑。
在方聲遠的主報告之前,第五鎮參謀長司徒均簡要介紹了曰俄戰爭的程序。
司徒均將一幅標註了紅藍兩種顏色的亂七八糟標記的地圖掛在黑板上,對著地圖,簡明扼要地講述了陸戰與海戰的程序。費時二十分鐘便結束了。
蔡元培雖然不通軍事,但是也聽得很是明白。他第一次見這位軍容整齊的年輕軍官,心想,就憑著用二十分鐘將一場歷時一年半的大戰講的清楚明白,就可以推測到這位參謀長的精明。擁有這樣精明過人的幕僚長的第五鎮的水平就可想而知了。不過,遠在山東的第五鎮又是如何得到如此詳細的情報?雙方交戰的過程如此清晰,竟然連雙方的傷亡數字都拿到了?
想到這裡,蔡元培忍不住側目去看半眯著眼睛聽講的第五鎮統制官龍謙,真是深藏不露啊。他不知道的是,司徒均的報告略去了一支中**隊在奉天會戰中的作用。而隨著朴茨茅斯條約的簽訂,俄軍退出滿洲,北滿將成為軍事真空。一個師的武裝足以橫行整個北滿!蔡元培更不知道的是,就在四天前,第五鎮及巡防營最高層秘密召開了曰俄戰爭的陸戰研討會,由潛回山東的鄧清華詳細報告了“白嶺支隊”參戰的過程並分析了曰軍和俄軍的裝備優劣,戰術特點。會議整整進行了兩天,隨後形成了長達十四萬字的《曰俄戰爭戰術之研究》的文章,供蒙山軍高階軍官研讀並且作為武備學堂高階班的教材。
來不及蔡元培細思,接下來的主報告更加吸引了他。
方聲遠所做的曰本政斧在戰爭後的對外政策走向中對於**戰敗後將注意力轉向歐洲並引發歐洲諸國的系列反應對於蔡元培還不是一下子能夠想通的,但方聲遠接下來所斷言的曰本政斧的兩個變化卻讓他驚心不已。第一個變化是曰本將實行“大陸政策”。其目光先是吞併並消化朝鮮,然後便是借南滿鐵路將侵略的觸角伸向關東。隨著他們在關東嚐到越來越大的甜頭,激進的曰本軍部必定會將侵略的目標對準中國內陸。第二個變化就是曰本的軍國主義化。
“當然,事件影響最大的還是曰本。戰爭結束,曰本將完全收回關稅自主權,英美等列強必定將外交級別提升至大使級,曰本在國際的地位將得到極大的提高。在很多曰本人眼裡,曰本已是世界大國了,“泛亞細亞主義”、“亞洲是亞洲人的亞洲”等論調註定會甚囂塵上。在整個曰本民族,尤其是軍隊裡,必將產生急躁冒進的情緒,認為一切的爭端都可以依靠武力來解決,對外發動戰爭乃是解決一切問題的良方,外交被視為無能之道。隨著對乃木希典,東鄉平八郎等將軍的神化,曰本的軍人階級當被國民視若神明,曰本軍人將在國內極具優越感。其後果是軍隊自此遊離於政斧與外交需要之外,不受政斧的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