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龍謙沉思片刻。“也好,確實該看看二老了。等我安頓好北京的事,我去濟南接你,向二老負荊請罪。”
許思笑了,但笑容裡帶著悽然,“你要當皇帝了,誰敢怪你?何況,是我自投羅網,我爹爹很清楚我明天就走。”
“這麼著急幹什麼?”
“我這個人啊,想好了就做。絕不拖泥帶水的。今晚你不要睡了,陪我說說話吧。”
“行。”
“沒想到我見證了一個新國家的誕生,”許思脫掉鞋子,抱著雙膝坐在床上,一手託著香腮,歪著腦袋盯著龍謙,“看來造反也不難嘛,比我想的容易多了。喔,你給我倒杯水來,不,不要燒水,涼的就行。”
許思的神態令龍謙心神一蕩。她的每個動作都像極了那個永遠也見不到的人平時都是她給自己沏茶倒水的,記不得自己伺候過她一次龍謙站起身來,輕聲說,“打破一箇舊世界容易,建立一個新世界難。我可沒你那樣樂觀。”
“我相信你會做好的。我會看著你實現心中的夢想,看著你復興我們的國家。不,你餵我”
“像個孩子”
“不是孩子了,我二十六了,老姑娘了。”許思眼睛裡突然蒙上了水霧。
“小思,我們會有孩子的。”
許思搖搖頭,“對了,你欠我一個要求,記得嗎?”。
“給你寫首歌?”
“記得就好。我要你現在就寫。現在。”許思猛地抓住了龍謙的手臂,將杯子裡的水灑了一床。
“那有那麼容易嘛。看你,今晚還怎麼睡覺?”
“不行!就要現在。你要是不答應,我現在就走。別看你是皇帝,未必能找得到我!”
“孩子話。”龍謙愛憐地擁住了許思,“歌是一定要寫的,但要我想一想。”
“你都想了三年了。除非你在騙我。”
“好吧,有一首歌,不知你喜不喜歡,是男人唱的,唱給自己心愛的女人的。”
“好啊,你唱給我聽。”
“大家都睡覺呢。讓大家以為我神經了。”
“你不會低聲唱嗎?‘忍把功名,換了低斟淺唱’,你便做一次柳永嘛。”
“嘿嘿,這個比喻可不妥當。”
“做一個詩人沒什麼不好。我寧願你做詩人而不是皇帝。”
“我不做皇帝。”
“大家就是將你當做皇帝嘛。你說,將來的歷史,會不會有我的名字?”
“當然。有我就有你嘛。”
“那對你的名聲可不好。”許思搖搖頭,“我知道你雄心萬丈,要建立一個你心中的新國家,那個國家我真的很期待呢。不說了,唱給我聽。”
“好吧。你聽著。”
我站在烈烈風中,
恨不能蕩盡綿綿心痛。
望蒼天,四方雲動,
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
“好歌,好詞!你就是大英雄!”許思讚道。
人世間有百媚千紅。
我獨愛愛你那一種。
傷心處別時路有誰不同,
多少年恩愛匆匆葬送。
我心中,你最重,
悲歡共,生死同!
你用柔情刻骨,
換我豪情天縱
一曲吟罷,許思早已淚流滿面,“這首歌有名字嗎?”。
“有,它叫霸王別姬。”
“為什麼唱這歌?”許思俯身在床上痛哭,因為拼命壓抑聲音。她的雙肩抖動著。
“你看。就是一首歌嘛。”龍謙後悔了。
次日,龍謙起床,許思尤在酣睡。龍謙沒有叫醒她,悄悄穿了衣服。去見王士珍。
王士珍和歐陽中已經等在餐室了。早餐很簡單。白粥,花捲,一碟小鹹菜。
“聘卿先生。想不到我們在此見面了。自魯南一別,屈指算來已經九年了。”
“江山鼎革,物是人非了。王某多謝大帥款待。”王士珍急忙起身行禮。
“款待談不上了。我知道聘卿先生也不在意一頓飯。先生此來,有何教龍謙之處?”
“你已是宇內第一人,豈敢言教。不過說實話,王某萬萬沒有想到,昔日鄭家莊千餘殘兵,硬是奪取了大清的萬里江山!”
“這還要感謝滿清的配合。”龍謙微笑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不知聘卿先生聽過沒有。若是滿清勵精圖治,振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