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包圍圈裡的日軍依靠自身力量突圍的希望為零。”朗勒扎克少校報告道,“華軍炮兵在單向屠殺,日軍基本沒有反擊了。或許儲存著為數不多的彈藥應對中國人的進攻。據中國人說,兩個包圍圈裡的日軍已經斷糧。靠屠宰戰馬為食。最多再堅持半個月。日軍必須做出選擇了,或者拼死突圍,或者投降。沒有第三條路可走了。”
“如果日軍援軍投入,不會改變形勢嗎?”
“不會。我們在膠縣一帶走了兩天。膠南仍在激戰。華軍未允許我們去那裡。但就兵力對比分析。在華軍第6師和第1師實現會師後,日軍援軍突破膠州灣防線的可能性極小。第9師團雖然擺脫了被包圍的厄運,但損失極為慘重。我們在膠縣華軍指揮部見到了一面日軍的聯隊旗,那面旗幟大部已被燒燬,但仍留存了約三分之一的殘留物。華軍指揮官介紹說那是日軍第19聯隊的軍旗,該聯隊在膠縣防禦戰中被全殲了。這個聯隊是第9師團的部隊,考慮到這個師團在青島攻堅中所蒙受的傷亡,中國人所說的‘可以一氣將日軍趕下大海’並非吹牛。我們認為,中國人不攻擊據守海岸登陸場的第9師團殘部既有畏懼日本海軍艦炮遠端打擊的因素,也有尋求用其他途徑解決戰爭的用意。如果日軍援兵在膠州灣登陸發起攻擊,中國人將首先解決高密第3師團,那部分日軍據說最多隻有一萬人了,以徹底打消日本人的蠢動。”
“少校,您對華軍有何評價?經歷了一系列殘酷的戰鬥,華軍部隊一定遭受了巨大的傷亡,您認為他們在不調集援軍的情況下有能力繼續打下去嗎?”
朗勒扎克用奇怪的眼神盯住了提出問題的朱爾典大使,“當然,當然可以打下去!首先糾正您的一個錯誤,華軍的一個新師,來自東南軍區的第19師已經抵達濟南了,我回來的時候親眼看到了這支正在換裝棉衣的部隊。只要他們願意,他們可以再調兩個師上來。而且,我認為依靠現有部隊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了。我們走訪了昌邑、高密以及膠縣的數支華軍部隊,他們精神飽滿,求戰心切,日本人遇到的一切問題他們都不存在,無論是武器彈藥還是糧食。兵力損失?要知道這是在中國人自己的地盤上打仗,光是那些支援前些的運輸隊就足以彌補損失了——假如中國人願意那樣做的話。”
“估算時間,日本增援部隊應當抵達山東了,你在山東有沒有這方面訊息?”
“沒有確切的訊息。但我認為華軍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別說是一個師團,再多兩個也不能使戰爭逆轉了。毫無疑問,日本打輸了。”朗勒扎克少校再次強調了他的結論。
“那麼,您以一個行家的眼光評價一下這場戰爭,結果是偶然的還是必然的?”被康德認為根本不懂也不關心軍事問題的朱爾典提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日本人太愚蠢了。兵力劣勢、裝備劣勢、後勤供給劣勢,情報支援劣勢,他們竟然在所有因素都不佔優的情況下發動一場遠征。除了可笑的勇氣之外,再沒有值得一談的東西了。這個結果是必然的。中日山東之戰所暴露的東西對我們亦有學習借鑑之處,在經歷了這場戰爭後,他們的指揮官將獲得更多的經驗。中國陸軍已經是一支可以影響地區局勢的力量了。”
“謝謝你少校。”朱爾典站起來,對康德和廓索維茨說,“我想我該去辦正事了。”(未完待續。。)
第二節袁克定
10月23日,就在日本陸軍第十一師團前鋒部隊正式登陸膠州灣的這天,美國大使芮恩施應朱爾典之請,越過外交部謁見了剛從山東返回北京的龍謙。
朱爾典已經接到了國內的指示,明確要求他設法調停中日戰事。在大英帝國正全力以赴應對歐戰的當口,遠東這場戰事的發生不符合大英帝國的利益。
英國外交部似乎忘記了,就在兩個月前,他們對於日本向中國提出的**裸的威脅是採取縱容默許的態度。
朱爾典深知中國現階段的軍事外交大權操於一人之手,而自己絕沒有美國人有面子,所以朱爾典才說服芮恩施遊說龍謙,謀求用談判的方式終止中日戰爭。
但芮恩施很快就回來了。屬員報告朱爾典,朱爾典急忙去了美國大使館,詢問芮恩施面見龍謙的結果。
芮恩施將雙手一攤,“很抱歉,沒能帶給您好訊息。我們那位老朋友聽說日本人的援軍登岸很是震怒,當著我的面下達了攻擊命令。戰爭怕是要繼續下去了。”
朱爾典拼命壓制著怒氣。芮恩施這副幸災樂禍的嘴臉令他不爽之至!沒辦法,因為歐戰的爆發,因為戰爭正向著持久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