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真正的女人,一個賢妻,良母。
我必須放棄他,必須放開他,必須,必須。這是我唯一的選擇,唯一的。
否則,遲早有一天,我會傷了他,害了他,甚至也許,我會親手殺了他。
蕭一白,毫無疑問,你是個會對女人好的男人,可惜……我不敢要你。
我不敢。
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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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從蕭一白那裡離開,我把自己關起來,整整半年時間,渾渾噩噩,形同活死人一般。
當有一日,我又能感受到陽光的時候,我以為,我已經活過來了。
那以後,我再不去想,曾有那麼一個如同少年般純淨的男子,在我的生命中出現過,給我留下了最美好的記憶,最快樂的兩年。
我懶於理事,索性把事情都交給楊蓮亭,卻再不願見他。他管得好不好,都無所謂。
後來,我的心腹之一,大概覺得我總是一個人待著,怕我無聊,就把一個男人引薦給我。
這心腹對我忠心耿耿,一心為我,我並不生氣他的自作主張。
他給我引薦的那個男人,樣貌硬朗,氣質陽剛,正是比楊蓮亭生得還要威猛俊帥,出類拔萃。
那男人初時假作孤高,見我懶於理會,又做小伏低。他比那些臺上的戲子演得還好,言談舉止,常常讓我覺得十分好笑。這樣來看,倒是個解悶的東西。
我不表示什麼,大部分時間還是呆在房間裡,這時候是不允許任何人打擾的。偶爾出門到庭院中走走,他就隨身跟著,說這道那,吱吱喳喳,倒也算是特別的配樂,為我枯燥無味的生活增添一點聲音。
大約是見我沒有拒絕他的跟隨,偶爾還哼笑兩聲,他便自以為得了我的歡心似的,竟然開始親暱地喚我姓氏。
真真可笑。
可笑之人,可憐之人,我又與他在乎什麼呢?反正那名字,我早不想用了,隨他去吧。
我不在乎。我還有什麼好在乎的?
我以為,我的心,早如死水一般,卻沒想到,再聽到那個人的名字時,還是無法平靜。
黑木崖上,除了教眾,還有些崖底鎮上的居民,做些外圍的粗活,其中有男有女,都是短工。
一回,我不知不覺散步到外圍,便聽見兩個丫頭,一邊掃地一邊小聲聊天。
只聽一個說道:“小紅,你知道麼,我上回下山聽到我娘唸叨著,一個大訊息呢!”
“都知道你娘是遠近聞名的‘百事通’,她說什麼啦?”
“這兩年發起家來的蕭家大爺,有物件啦。”
“唬!你這話當真?蕭大爺我可知道,從他過去還是小夥計時,就推了好多親事啦。這兩年發達了,說是按命相上算,短期內不能辦紅事,不然要遭災的。再者,鎮上家裡情況好些歲數合適又沒定過親的姑娘,都託過媒婆子上蕭家門問過,蕭大爺不是誰都看不上麼?”
“不是咱本地人。蕭大爺的恩人,陳老爺,他那位外地表妹死了男人後不是帶著閨女來投奔麼?那姑娘我見過一眼,可水靈了!真標緻得像畫兒中人一般。聽我娘說,方姑娘不僅人生得漂亮,大家閨秀會的才藝她都懂呢,還讀過書,極端莊知禮的。若不是出身寒微,嫁給官老爺也配得起!蕭大爺和她,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兩個小丫頭興奮地聊著,我心裡卻像著了一把火,燒的我心肺欲裂,頭痛欲炸。
還好那時旁邊沒人跟著,不然,他也休想見著第二天的太陽了。
我又把自己關在屋裡,一連好幾天,不吃不喝,只想要這麼一直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後來,我突然生出一個執拗地念頭——無論如何,要見見他選擇的那個女子。要看看,她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好女子。
見一見,無論如何,要見一見。
下了決心以後,我反而心平氣順了,恢復了進食,還多多注意保養,花了一個來月,把自己將養得膚色白皙,神采奕奕。
勉強還算滿意後,我便下山去,到他開的茶樓。
這之前我已經知道,他常常會帶那個女子,去茶樓裡吃茶。
我下山的時候,那個解悶的非要跟著,我想,一個人去總顯得單薄,萬一碰上了,倒讓她看不起……跟著便跟著吧。
我去的時間,也是正正好。剛坐下來不久,就聽到隔壁來了人。
他的聲音,自是再熟悉不過了,熟悉得,此時猛然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