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折磨你,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謝輕塵看著她惡狠狠的神情,知道本門中人個個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她說得出自然也就做得出——只怕自己這條命真的要丟在這裡了!
蘇百合又道:“聽說,你這把斷魂削鐵如泥,鋒利得很呢!看起來,似乎當真不錯啊!”
她將斷魂拿起來把玩一時,這才又將目光投向謝輕塵:“好啦,現下輪到給我的‘小老虎’報仇雪恨啦——你說,先割你什麼呢?你這鼻子似乎還不錯?”
於是斷魂的寒氣就森森地定在了他的鼻子上——可是那刁鑽的少女又搖搖頭改了主意:“不好不好,臉上一個血乎乎的大洞瞧著可有些噁心——咦?你這耳朵一邊一個,很好玩啊……”
“耳朵一邊一個很好玩?莫非你只有一個耳朵,或是兩個耳朵竟長在一邊不成?這丫頭說的什麼瘋話!”謝輕塵心道,嘴巴卻仍是緊緊抿著,不屑搭理她!
那蘇百合不想他會這般倔強,莫說驚恐或求饒,竟連一句怒罵都沒有,不覺有些無趣,怒道:“你裝啞巴麼?哼!我就不信我割了你的耳朵下來,你還能這般裝聾作啞?!”
她就突然俯□來——謝輕塵只覺耳朵一涼,隨後一陣劇痛,就看那歹毒的少女手中已經拎起一隻血淋淋的耳朵來,“咯咯”地笑道:“怎樣?”
謝輕塵只覺臉頰左邊火辣辣的疼,不由對那少女怒目而視,卻仍是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瞪著我有用麼?哼!等我割下你另一隻耳朵來再說!”蘇百合惡狠狠地道,又舉起了手中的斷魂,卻發現謝輕塵突然有些驚訝地朝她頭頂上看了一眼——同時,她也聽到頭頂上有些奇異的細微窸窣聲!
蘇百合抬起頭來——一條二三尺長的白蛇就懸在頭頂的樑上,正緩緩地吐著血紅的芯子!
“啊——蛇!”蘇百合的尖叫像利刃般鑽進謝輕塵的耳中!
等驚愕的謝輕塵回過神來時,蘇百合已經跳上床,鑽進被子裡簌簌發抖!
看到她那副狼狽的模樣,謝輕塵忍不住哈哈大笑——想不到她竟是當真如此怕蛇,還真是報應不爽!
那條蛇倒仍是慢條斯理地懸在樑上,可是“噝噝”的聲音卻越來越多,響成了一片!
“有好多蛇麼?!你快看看啊——”蘇百合蒙在被子裡,拉著哭腔問道。
謝輕塵冷冷地道:“我被你點了要穴,想看也看不到!”
“該死!我怎麼忘了這茬?!”蘇百合在被子里語詞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又大聲問道,“你身上——有蛇麼?”
“不知道,似乎沒有!”謝輕塵冷冷地回道。
蘇百合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來,哆哆嗦嗦地摸索著替他解開了穴道。
謝輕塵挺身坐起,這才發覺地上已經密密麻麻盡是各種各樣的蛇了!
院裡突然響起一陣悠揚的琴聲,那些蛇一下子躁動起來——外面便驀然變得人聲鼎沸,就聽一人大聲喝道:“惡賊休走!”
院中突又響起一陣刺耳尖銳的竹哨聲,那些蛇便如得了什麼指令一般,潮水般退得乾乾淨淨!
那琴聲越發悠揚,如仙樂天降,中間一人朗聲笑道:“‘千龍門’就會這點兒把戲麼?”
“‘鬼韻狂生’?!”謝輕塵眼睛一亮,就追到窗戶邊去。
可是等他撐起窗戶時,卻只看見一角白色的衣襟一閃,那人便已杳然無蹤,琴聲亦隨之遠去,倏忽已不可聞。
謝輕塵心底暗歎一聲,再看院中數十個裝束奇異的人物,都擎著明晃晃的火把,呼喝著潮水般湧出店外,不知所蹤。
他放下窗子,轉回身來,才看見蘇百合兀自蒙在被中簌簌發抖,不由心頭火起,撿起蘇百合丟在地上的斷魂,伸手摸了一把臉頰左邊,卻大吃一驚——他的左耳好端端地長在那裡,而且,不知什麼時候那火辣辣的劇痛也早已消失了!
他不禁怔在當地,半晌方道:“蛇都走了,出來吧!”
“當真走了麼?”蘇百合顫著聲音問道,卻仍不敢出來。
“當真走了——不信,你且掀開一條縫瞧瞧好了!”謝輕塵道。
蘇百合依言掀開一條縫來,小心地瞧了瞧,這才從被子裡鑽出來,又往地下瞧一瞧,確信連蛇的影子都沒有了,方敢小心翼翼地下地來。
謝輕塵一轉眼,又看到被她遠遠甩在牆角的那隻已經變形的“耳朵”,一時好奇心起,過去一把捏了起來——不過是一團上了顏色又蘸了些紅水的軟面而已!
他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