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邊吃,其樂融融。
丁愛萍吃著飯,對丈夫說:“我說老劉,你每天在醫院裡上班,真不知你都幹些什麼,原來我還指望你有個進步的表現,現在看來是做白日夢。”
劉海生不屑道:“我這是在老老實實工作;本本分分的做人;和和氣氣的對人;可不像有的人。哼。”
“你說誰呢?”丁愛萍步步緊逼。
“說誰,誰知道。還用得著我說呀。”劉海生抬高聲調,兩人針鋒相對。
溫馨的氣氛一下變得緊張起來,紅梅擔心父母會吵起來,走過去拉拉丁愛萍的手,叫道:“媽媽。”
丁愛萍把女兒的手撥拉開:“紅梅,你先帶弟弟妹妹出去玩。”紅梅牽手著弟弟的手,站在門口不走。
“你說話說清楚點,我怎麼了?”丁愛萍見丈夫在收拾碗筷,不願搭理自己,愈加生氣。
“你還好意思問你怎麼了。你們前進隊的鄧玉蘭和邱寶鳳就拿了幾個地瓜回家給孩子吃,你是怎樣對她們的?”
“當然是批評教育了。難道不對嗎?”
“批評教育是沒錯,可是你有必要在全連大會上點名批評嗎?還上綱上線的,搞臭了別人,你又有什麼油水撈?”
“我這是實事求是。什麼撈油水,你說話好聽點。”丁愛萍眼裡閃著淚花。
“別裝得很委屈、很無辜的樣子,誰不知道你心裡打的什麼算盤。”劉海生對自己老婆眼裡的淚水無動於衷。
“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劉海生,我打什麼算盤了。”丁愛萍放起潑來。
“喲,喲,你這樣就以為我怕你了。你當初不就是靠著揭發他人,才從護士升起來的?要不,憑你那幾個月的夜校,能做人家連隊的副指導員?”劉海生繼續收拾碗筷,根本不看自己的老婆。
丁愛萍一聽,越發不肯干休:“你當然不怕我,我知道你很能耐,在外面老實得連個屁也不敢放,回到家就會對自己的老婆耍威風。你給我說清楚,我讀幾個月的夜校怎麼了?我怎麼就不能做副指導?難道我在前進隊做錯了什麼事?我明白我現在是連隊的副指導員,你卻還是個普通醫生,心裡不平衡了,故意找我的茬,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告訴你,劉海生,你這一套是行不通的,我根本不怕你。”
“你怕誰呀?你當然不怕了。”
丁愛萍的臉色很難看,大聲道:“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劉海生停下手裡的活,憤然說:“什麼意思,還需要我說的那麼清楚嗎?別以為自己做的事人家不知道,告訴你,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紅梅姐妹倆嚇得哭起來。
“我怎麼了,我只是要求進步,難道這也有錯嗎?”丁愛萍雖在強辯,但顯然底氣不足。
劉海生被逼急了,索性把碗重重一放,也顧不得碗兒“叮呤噹啷”一片作響:“好,你要我說我就說,我說你沒什麼文化,做不了領導。你是靠歪門邪道才當上副指導員的。”
“你說什麼歪門邪道,是誰跟你說的?”丁愛萍臉色微微發白。
“你自己做的好事,還不能讓別人說嗎,別看人家在你面前叫一聲副指導員,其實你知道人家在背後叫你什麼嗎?人家叫你游擊隊長。”
“你不要說了,如果你是個有能耐的男人,會讓別人這樣說自己的老婆嗎?我怎麼會嫁給你這樣的男人?一點用都沒有。”丁愛萍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
吵鬧聲和哭叫聲,引來了醫院裡其他的人,大家勸了一會兒,各自散了。
這天,剛吃過晚飯,紅梅就和車隊的文燕、謝香蘭揹著書包來到芳芳家。張彥彬瞅了許久,才說道:“噢,我知道了,你是紅梅,對不對?”
“是的,張叔叔,我是紅梅,以前我們兩家人都是住在醫院的,你們隊的副指導員就是我媽媽呀,你不記得了?”
“記得,記得。老丁嗎,我們天天都會看見的,怎麼不記得?你爸爸現在還好吧?”不等紅梅回答,又自言自說,“老劉,挺老實的一個人。”
梁詩怡走過來:“老張,孩子們是來找芳芳一起寫作業的。”轉頭對紅梅說,“你們就在這桌子上寫作業吧。紅梅,芳芳告訴我們說你是副班長呢。”
“我就差一票,沒有當上正班長,就是平平他們‘四大金剛’故意搗亂,叫班裡的那些男同學不投我的票,要不然,我肯定比高華平多票。”紅梅一臉的憤憤然。
張彥彬笑笑:“不管是正班長,還是副班長,都是要協助老師管好班裡的紀律,做好工作,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