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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步問:“還有什麼事?”

慄湛眉峰一挑,眼波輕巧流轉,“其實也沒神秘,就是前幾日在詩集上偶爾閱到一首詩,感觸頗深,忍不住時時在心上念著——”他不等紀阡發話,自顧自的接了下去,複述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能同生,日日與君好。

明明只是詩人寫予年長情郎的詩,若放在平日,紀阡大多隻會一笑置之,但擺在這樣的關頭念出來,就難免讓紀阡察覺到不對勁了,彷彿心裡那點隱藏的極深的心思浮上了水面,並且暴露在光天化日下,竟讓紀阡憑空生出一種秘密被人揭穿的錯覺。

“你這是什麼意思?”紀阡沉聲問,“出什麼事了?”

要不怎麼說慄湛就是個妖孽呢,幾分鐘前還怕得要死,這一會兒又開始犯渾了,不禁心的道:“哪有什麼要緊事兒,就是昨天瞧見紀家小公子在密室裡割腕了,我琢磨著怎麼說也是名義上的父子,好歹得給您說一聲,堂兄弟也是可憐,本就是個陰氣極重的命,沒有舍利時時刻刻的護著,就算不自盡,也得給那些亂七八糟的活活折騰瘋了——”

“怎麼就割腕了?!”紀阡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現在呢,還——還有氣兒嗎?”

“不知道。”慄湛誠實的答。

這一句話帶來的衝擊實在過於可怕,紀阡腳下一個不穩,險些跌回椅子裡,慄湛跟著他這麼多年,哪裡見過他這個樣子,連忙就要去扶,紀阡擺擺手示意用不著,過了幾秒之後他又倏的一下站了起來,連大衣也顧不得穿,大跨步走了出去,慄湛連忙跟在後頭。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八卦流言,這一點就連紀阡的臨時住所也不例外,三百多平方米,加起來數十個門房,女傭,廚師,幾乎在慄湛進書房一個小時後就傳遍了自家主子收了個漂亮少年的訊息,連管家都親自打電話來叫門房放人,正議論的起勁兒,便見紀阡神色匆匆的順著大門往外趕,倒是那少年人抱著他的大衣跟在後面,一時間整棟別墅的人都亢奮的像打了雞血,恨不得多長几雙眼睛把那兩人再多看幾眼。

紀阡哪有心思管他們,上了車就給司機報地址,一路上還不停的催著加速,到了最後司機沒轍了,小聲的道:“老闆,真的不能再快了,再快就要超速了。。。。。。”

“超速怎麼了?”紀阡勃然大怒,厲聲道,“我連這點罰款都掏不出來不成?”

司機不敢說話了,就聽紀阡在後面聲色俱厲:“什麼速度,回去叫人把這車給我砸了,以後咱們家再也不買這個牌子!”

全球限量三百款的車效能不好,慄湛在心裡默默吐槽,嘴上卻順著他的意思道:“是是是,回去就砸了,我看著他們砸,您放心吧,表弟有您這麼個命硬的父親護著,不會有事的。”

雖然慄湛和紀沫同年,但當時為了進軍部,身份檔案上多報了點年齡,因此他一直稱呼紀沫表弟。

紀阡沒說話,那鬥是慄湛領他命令去修的,自然也知道近道,好容易趕到了,紀阡二話不說推開車門往裡走,那司機一路過來心裡納悶,見慄湛笑得柔和,以為是個心善好說話的,便悄悄問:“小公子,不知道紀老闆這麼趕,是去見什麼人啊?”

“哦。”慄湛把大衣一抖,淡笑道:“沒什麼人,他祖宗。”

可憐的司機被弄愣了:“啊?”

“就是你們家沫少。”慄湛留下這句話就追著紀阡去了,剩下司機在車邊凌亂,百思不得其解。

紀阡的速度很快,慄湛這幾年待在研究室裡疏於鍛鍊,一連小跑了幾步才追上,他比紀阡了

解這座墓室的構造,領著紀阡穿了幾條近道,兩人面前的石牆很快便緩緩開啟,向上升起。

“沫沫,沫沫?——紀沫!”

機關這一啟動不要緊,石牆升上去露出的景象將紀阡震得肝膽俱裂,一口氣險些沒上來。

密室裡那道身影正倚在石壁上,四處的石牆和地面染透了暗紅的血跡,大片大片的暈染開來,他的頭顱垂直胸前,右手無力的垂到地面,露出皮開肉綻的手腕,那樣安靜的半倚半坐在那裡,看起來簡直。。。。。。

簡直像已經停止了呼吸一樣。

這樣的想法湧進腦海之後,紀阡才發覺自己已經驚得雙手冰冷,掌控著數以萬計人生殺大權的黑道巨頭也會有這樣失態的時候,他看著不遠處繼子的身體,幾乎沒有勇氣再上前一步。

“沫沫。。。沫沫。。。。。。爸爸來了,爸爸來接你了,沫沫?